靳淵收回手,沉默了一瞬,隨即笑道:“你說完了。”
“啊?”寧昭疑惑皺眉。
“你說完了,我也瞭解了。”靳淵微微頷首,說道:“我信你。”
碰觸到寧昭剛剛的那個眼神,不可否認,靳淵有些心疼了,他本不是這麼輕率之人,但是對方是寧昭,他相信,也願意相信。
“如此便好。”寧昭輕輕吐出一口氣,隨即換上一副笑臉,說道:“那現在靳大人可願將收穫告知於我?”
“當然。”靳淵點頭,隨即便把今日在尚老闆那裡得知的訊息,簡明扼要的跟寧昭說了一遍。
還有前朝的一切牽扯,靳淵挑挑揀揀,把確定能說的都說了一遍。
“這麼說那些追殺我們和殺了陳二一家的兇手,是御史大夫派來的?”寧昭驚訝道。
御史大夫位列三公,深受皇上倚重,寧洪就是依靠著他的這位老丈人,才在朝堂上混的風生水起。
然而能坐到這個位置的又豈是庸人,這次事件寧洪牽扯在內,御史大夫也難辭其咎,這個檔口上,他居然會如此急迫的殺人滅口。
寧昭皺眉沉思——根據上一世的記憶,寧昭印象中的御史大夫並不是如此莽撞衝動之人。
“在下也只是猜測而已,並沒有實際證據證明是他派人做的,不過……”靳淵想到皇上這些時日的態度,現在太僕寧洪還能安然無恙,也是這位御史大夫的功勞。
然而這也是他猜測之一,還有另一個懷疑之人——太子慕容承。
慕容承表面因不受寵,處事謹慎,為人也親和有力,然而在靳淵看來這位太子殿下並不像表現的那麼簡單。
前線戰事吃緊,太子臨危受命,卻半路被召回,皇上更是直接處罰太子,皇上雖然年邁,行事跟年輕是大不相同,然而也並非喜怒無常之人,這裡面或許又靳淵不知道的緣故在。
靳淵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左臂,想到賞花宴那次太子的行為,不知是無心之舉,還是有心試探呢?
“不過什麼?”寧昭等著半晌也不見靳淵有所下文,忍不住催促道。
靳淵輕笑一聲,打趣道:“不過今日收穫頗豐,想來軍馬一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只是在下沒想到,寧二姑娘卻是如此心急之人,片刻都等不及啊。”
寧昭被打趣也不惱,只是琢磨了下靳淵的話,在加上這人之前的表情,寧昭知道他沒有說實話。
但也沒關係,就像靳淵說的一樣,只要軍馬一事水落石出,能夠讓寧洪自食惡果,她的目的也算達成了。
別的事情,她現在還不想理會。
寧昭又把話題拉了回來,問道:“既然有了尚老闆的證詞,下一步靳大人打算怎麼辦?”
靳淵習慣性的敲著桌面,沉吟半晌,說道:“這次打著太守大人的名號去試探尚老闆,此人擔心怕死,被我一詐便交了底,但此事牽連甚廣,我可不能連累太守大人。”
靳淵想了想補充道:“陳二之死有了眉目,我並不介意幫一把太守大人,能讓他早日結案,至於軍馬一事,光有尚老闆的證詞還不夠,我必須得拿到他們交易留下的單據,這些才是重要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