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寧老太君冷哼一聲,撇了眼陳氏,肅聲道:“我不來,就放任後院有人欺負打壓,雞犬不寧嗎?”
“哼!我還沒死呢!”寧老太君掃過在場幾人,落下這話,便落了座。
陳氏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想要辯解,寧昭卻不給她這機會,搶先開了口:“都怪阿昭不好,才讓奶奶生氣,奶奶你身子不好,可別動怒。”
說罷,她看了看陳氏,接著道:“只是上山採個藥而已,下一次我一定熟記路線,不會在迷路了。”
“還有下一次?!”寧老太君皺眉,看向陳氏,說道:“當家主母不要求你一視同仁,但該有的氣度還是得有,畢竟是大家閨秀出生,如此行事,未免趨於下乘。”
“你覺得呢?”寧老太君問向陳氏。
那蒼老的面容看不清喜怒,然而卻給人一種不能忽視的威嚴。
陳氏被問話,雖然心裡窩著火,卻也不敢忤逆了寧老太君,只得不甘不願的應下了。
寧洪左右看看,本就想利用寧昭,心裡自然不想對她太過苛責,雖然沒什麼父女親情,寧洪卻自以為現在補救還來得及。
他當然不會知道,此刻的的心思比白日做夢還不現實。
有了寧老太君出面,寧洪正好不用夾在陳氏他們中間,反而落得清靜。
夜不歸宿之事不了了之,陳氏不但沒有打壓到寧昭,反而被將一軍,窩了一肚子火。
當著寧老太君的面不敢發作,只好惡狠狠的瞪著寧昭,直到寧昭隨著寧老太君離開,才氣急敗壞的找寧洪撒氣。
寧洪頗為頭疼,草草安撫了兩句,藉口朝中還有事務,便匆匆離開了,剩下陳氏母女倆大眼瞪小眼,均是滿腔憋屈。
青蟬在寧昭走時便跟著離開了,不知道是跪久了還是嚇得,都回了寧昭院子,雙腿還在發軟。
院門被關上,青蟬這才長長撥出一口氣,連忙拉著寧昭,焦急道:“小姐一夜未歸可有手上,傳聞山間常有野獸出沒,小姐下次可不要在去了。”
青蟬顯然已經相信了寧昭編出來的鬼話,小臉上滿是擔憂和後怕。
寧昭卻突然笑了出來。
眼角的紅暈還未消散,這一笑,到增添了一股子別樣的風情,青蟬都被她晃了下眼。
“那都是騙他們的話,你也信,還真是單純的小丫頭。”寧昭伸手颳了下青蟬的鼻尖,打趣道。
青蟬卻被她說懵了,“騙他們的?可是……”
青蟬指著寧昭手裡的草藥,問道:“這藥又是哪兒來的?”
“當然是藥鋪買來的。”寧昭隨手把草藥放在石桌上,拎著茶壺倒了杯水。
一下子說了那麼多話,還流了那麼多淚,她是真的有些渴了。
愈發懵了的青蟬:“……”
寧昭解了渴,看著還傻愣愣杵在那的青蟬,無奈的搖搖頭,招呼道:“反正已經沒事兒了,你把這藥材給孃親送去,叮囑下人還是按照之前我開的方子熬藥。”
寧昭把青蟬當做親人,但有些事情她卻不能告訴她。
一來,寧昭做的事情隨時都可能有危險,她不能連累別人,二來,青蟬太過單純,知道的太多,對她對寧昭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青蟬本想再問,見寧昭不遠多說,便也作罷,拎起桌上的藥材,便去了竇氏那裡。
小院瞬間安靜下來,寧昭舒出一口氣,回想昨日艱險,腦海中不期然又出現了靳淵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