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女還不跪下!”寧洪怒喝。
寧昭卻沒有任何動作,相反抬眸直直的看向寧洪,一雙眼睛蓄滿了淚水,楚楚可憐。
演戲,誰不會!
宮廷鬥爭是白練的嗎?!
“父親,我知錯了。”寧昭哽咽出聲,一滴淚水跟著落下,那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陳氏和寧渙差點被驚掉了下巴,完全沒料到寧昭居然會來這一招!
寧洪也是一呆。
寧昭長這麼大,他關注其實很少,說起來還總覺得沒多久沒見,寧昭就已經長大了。
因為陳氏,寧洪對寧昭孃親完全冷落,連帶著這個女兒他也沒有認真的打量過。
寧昭突然來的這一出,不僅讓陳氏母女驚愕,寧洪更是詫異,隨即居然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寧昭有這樣的姿色,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人心,他只要把握住這個女兒,還愁找不到新靠山!
“老爺……”陳氏率先回過神,看向寧洪,對上他微愣的神情,心頭更是火氣,把剛端起來的茶杯,重重放回桌案上。
這一動靜,讓寧洪回了神,趕忙看向陳氏,給了個安撫的眼神。
新靠山固然好,但岳父這座山也不能丟啊!
“咳咳……”寧洪清了清嗓子,嚴厲道:“那你說說你錯哪兒了?還有,昨晚上到底去了哪兒給我如實說來。”
“是,父親。”寧昭抬手抹了抹眼角,在衣袖遮擋住的瞬間,臉上閃過一絲寒意。
寧昭把手裡的藥材往前遞了遞,神色也恢復到楚楚可憐樣,輕聲道:“孃親用了藥身體有所好轉,可眼看著藥已經喝完,好不容易孃親身體見好,我不能讓她因為沒藥治病,有功虧一簣啊。所以,我只好親自上山為孃親採藥。”
說到這,寧昭略帶哽咽道:“可我平日鮮少出府,更何況是進山,我一心只想著採藥,誰知卻在深山中迷了路,好在找到了個山洞,才勉強安全過夜。”
寧昭說著話,小手攥緊了一擺,外人看來便是一幅緊張後怕的模樣。
順著她的動作,寧洪三人這才注意到她那被劃破的衣衫。
“上山採藥?”寧洪皺眉,問道:“藥鋪裡什麼藥沒有,還需要你上山去採。”
聞言,寧昭看了眼一旁的陳氏,目光有些瑟縮,小聲道:“那是因為、因為我沒有錢買……”
“荒謬!”寧洪氣笑了,“堂堂太僕府二小姐,買藥的錢都沒有,寧昭啊寧昭,你就連撒謊都不找個好藉口嗎?”
“我說的句句屬實。”寧昭提高音量,回道:“若是父親不相信,可以親自去我院子搜搜看……”
說著,她頓了頓,接著哽咽道:“夫人每月撥來的例銀,只夠孃親幾天的藥錢……”
寧昭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盡低低啜泣起來。
知曉真相的青蟬已經懵了,呆呆的看著自家小姐,被她這一波搞得,她都想相信了!
“混賬!”蒼老的聲音傳來,正廳幾人齊齊朝聲音來源看去。
寧昭瞧見緩步行來的寧老太君,顧不得眼角的淚水,快步上前,恭敬的攙扶著寧老太君,關懷道:“奶奶您怎麼來了,您也是來責怪阿昭的嗎?阿昭已經知道錯了。”
寧老太君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皺眉看著她破損的衣衫,隨即收回視線,示意寧昭扶她進了正廳。
“母親怎麼來了。”寧洪起身迎接,陳氏也跟著殷勤起來。
“是啊,母親身體不好,這點兒小事就不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