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約莫半刻鐘,司徒沉劍聽見周圍有了響動,走過來了大約三十來個人,最近的在五丈之外,看來這些人還是保持著應有的謹慎,他二人都沒有動,等他們再走近一些再說。
肖飛微微睜開眼,看見司徒沉劍的姿勢實在可笑:左腿曲起,右手壓在胸膛下面,臉面也有一半埋在滿是枯草的泥土裡,隱約還看見有幾隻中毒後沒有死透的小蟲子在他腦袋上翻動。肖飛憋得辛苦,終於忍不住了,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司徒沉劍無奈,只得跟著肖飛一起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泥土。
周圍站的是聖武教的人,“毒公子”餘洪之赫然在列。肖飛笑道,“餘公子,怎麼想起我這故人來了?”
“哦,是肖公子啊!兄弟我帶人在這近處打獵,忽然看見兩個人在此地打滾,就趕過來看看什麼事。沒想到是二位。”餘洪之見毒藥沒起到應有的效果,便信口胡說起來。
“其實呢,我們是中了毒,雖然是中毒較輕,但還是痛苦了好一會兒。”肖飛邊說著,便從懷裡掏出兩粒丹藥,遞給司徒沉劍一粒,自己一粒,塞進嘴裡,嚥了下去。
餘洪之顯然不信,雖然眼見他們吃下了解毒的藥丸,“二位真的中了毒?”自己的毒藥,自己清楚。如果中了毒,絕對不會是像他們兩人這樣還能夠站起來和他“聊天”。
“餘公子果然好眼力,在下並沒有中毒。不過這位司徒兄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剛才是閉住呼吸,你不見他沒有說話嗎?剛才我拿出的確實是解毒的藥丸,不然在這遍佈劇毒的地方,他閉氣也堅持不了多久。”肖飛很耐心的向餘洪之解釋。
餘洪之聽後大為後悔,但後悔也晚了,因為司徒沉劍已經解毒了,臉色一變,開口笑道,“在下與肖公子甚有淵源,前幾次相見發現公子用毒、解毒之技已是十分了得。洪之近日手癢,特意來向肖公子討教一二!”說的很明白,看來用毒不行,要動手了。
“哦?今日餘公子的師長沒來嗎?”肖飛猜想餘洪之的師父“毒中聖手”葛賢此次會不會同餘洪之一起出來了。
“與二位切磋,何用我師父他老人家出馬!有我餘洪之一人,足矣!”餘洪之大聲叫囂。
“葛賢那老毒物果然也來了!”肖飛搖扇大笑。餘洪之頓時發現了自己的口誤,看來自己還是中了肖飛的計,剛才肖飛並沒有說自己的師父,他說的是“師長”,而教中的長輩都可以算作是自己的師長,就像是齊仲,就比自己的輩分高。剛才自己的一句話,無疑是告訴對方,自己的師父“毒中聖手”就在附近接應。
“哼!肖飛,少作口舌之爭!本公子的手癢了,有本事就過來較量較量!”餘洪之終於在與肖飛的口舌之戰中屢屢處於下風之後惱羞成怒,約戰肖飛。
“有我司徒沉劍在此,豈容你這宵小之輩猖狂!”司徒沉劍站在肖飛身前,怒喝餘洪之。
肖飛攔下司徒沉劍,笑道,“餘公子,你就只是手癢嗎?難道你就不心癢?”
餘洪之聞言大驚:“你在‘銷魂針’的解藥上做了手腳?!”
肖飛嘻嘻一笑:“什麼叫‘做了手腳’?你我雙方本來就互不信任。不對,應該說是你們相信我給你的是真正的解藥,而我從一開始就懷疑你們的誠意。怎麼樣,這半個月來,心癢的滋味不錯吧?”
“哼,”餘洪之冷笑道,“這點小毒難不倒我師父他老人家!這毒,早就解了。”
肖飛還是自信的微笑著,“餘公子不要自欺欺人了。這毒解沒解,你我都心裡有數。只要你今天就此帶著你的人在我面前消失,我絕對既往不咎,一個月後解藥奉上。否則,你就指望你那師父給你解毒吧!”
肖飛這一笑,餘洪之馬上心裡沒底了。本來,他毒解之後只是告訴了他師父“毒中聖手”葛賢事情的經過。雖然事後葛賢也給他把脈,但也沒有檢查出什麼毛病來。然而,餘洪之確實是過後有心癢的症狀,甚至一天之中還有幾次片刻的心臟疼癢難耐。但餘洪之認為那只是小毛病,可能是接觸毒藥過多引起的。並沒有往深處考慮,也沒有告訴葛賢,更沒有懷疑到肖飛身上。
“怎麼樣,餘公子,考慮的怎麼樣了?”肖飛笑著問。
“哼,想過去,休想!”餘洪之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師父“毒中聖手”能夠給他解除痛苦,亮出兵刃毒匕首,身後的人也紛紛亮出自己的兵刃,司徒沉劍見狀也是仗劍在手護在肖飛身前。眼看局面一觸即發。
肖飛笑了笑,從懷中摸出一支短笛,放在唇邊吹響。那笛聲一響起,餘洪之突然一捂胸口,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