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是這樣,肖飛在這一代弟子之中是超然的存在,甚至上官風雪、王典等長輩後來都不將他看做只有十來歲的弟子,只是因為他太妖孽了,學什麼都快,學什麼都精,甚至有時候不用師長講解,憑藉自己的才智就能將一門高深武學領悟的頗為透徹。所以,在天寒門,肖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基本上沒人干預。而他又對下面的幾個師弟要求極為嚴格,按照師父的吩咐因材施教的同時,將他們平素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的,所以,冷秋河的惡劣行為,在當時的肖飛眼裡是極為另類的。通常是肖飛今天捧著一本道家經義打發時間,這小子必定去研習一冊佛法名卷,還要跟大師兄就兩本經典的精要鬥一下機鋒。肖飛若是閒來無聊隨手找一冊刀法秘籍,嘗試著完善一下韓玉冰的家傳武學,冷秋河肯定費盡心思在武庫裡翻找劍法或槍法的絕學,苦練一番後與大師兄印證一下。
呵呵,原來根子在我這兒,肖飛苦笑不已。
“好了,不說這些了。飛兒,你到北疆之後作何打算?”肖萬林知道自己的長子頗有主見,這次來見自己肯定不是為了扯這些閒話的。
“父親,孩兒此番前去肯定要與各方勢力鬥上一鬥,”肖飛正色道,“想必您也知道,在商,放眼大明,孩兒並不畏懼任何人;在文,冷秋河估計都要在孩兒面前甘拜下風;在武,以孩兒的手段,想要逃跑,還沒誰能留得下我。”
肖飛說的極為自負,但肖萬林知道這是實情,他沒有打斷兒子的話,因為他知道,肖飛從來都不是自傲自滿的人。
“可是父親,這次的情況不一樣,”肖飛接著說道,“孩兒將要面對的是江湖上的窮兇極惡之徒、番邦的野心勃勃之輩、朝堂上人面獸心之獠,再有就是一些立場不堅定的投機小人,孩兒還要保護兄弟們的安全,若是能夠不擇手段的將事情辦成,孩兒也就不會這樣苦惱了,孩兒畢竟有孩兒的立場和底線。”
肖飛說到最後抬頭直視肖萬林,“父親,這一次,孩兒需要您的幫助!”
肖飛終於說出了這句話,作為父親,肖萬林很欣慰。飛兒確實長大了,不再是依仗自己的才智單打獨鬥意氣風發的少年人了,他終於知道了自己的擔當。再說,向自己的父親求助並不算丟人,更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下。幾年來,肖飛不管是在任何方面,幾乎從來沒有向肖萬林抱怨過困難,更別說求助了,他實在是能力過人,呵呵,也難怪冷秋河在他的陰影下會成長為這般怪才。
“說罷,你想要什麼?”肖萬林單刀直入的問道。
“顧石。”
肖飛僅僅是簡單的說出一個人的名字,他相信父親明白他的意思。
“顧石,的確是‘驚鴻門’之人,”肖萬林坦然說道,“他也一直奉大哥之命輔佐與我,這些年我肖家在生意上一直順風順水,他多方打探各種訊息,的確佔了很大一份功勞。”
“您的意思是,‘驚鴻門’的幕後竟然是我天寒門?”
肖萬林的話讓肖飛倍感驚訝。
“至於‘驚鴻門’與天寒門或者說與大哥之間的關係,為父確實不知道,我沒問過,大哥也沒說過。只不過,當初我們四兄弟會面之時,常有‘驚鴻門’之人往來傳遞訊息,大哥對我們的原話就是,‘驚鴻門,可信!’”
怪不得肖萬林與司徒超對於‘驚鴻門’的評價如此一致!
“你的意思是要接管肖家在大明各地訊息網路?”肖萬林明白肖飛的意思。
肖飛點點頭,“不瞞父親,孩兒不能打無準備之仗。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孩兒確實需要可靠的訊息來源。”
“你為何不直接找‘驚鴻門’呢?按說現在你對他們不應該再有顧忌才是。”肖萬林不解。
“‘驚鴻門’算是純粹的江湖勢力,他們可能會毫無保留的幫我,但他們也有太多的顧忌,我也不能將師父留下的這些人馬全都用上,大明朱家不值得我這樣做。更何況,還是自家人用起來比較順手。”
肖飛笑著解釋道。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過會兒你就去找顧石吧,他會明白你的意思。”肖萬林同意了。
肖飛原本預計的十天左右出發,但是突來的訊息打亂了他的預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韓玉冰的烏鴉嘴。但他的確需要即刻出發前往北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