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母得意的瞥了肖家父子一眼,“還是女兒體貼,過會兒跟為娘去後面挑選幾樣布料,給我的好女兒做幾身衣裳。”
“母親,您讓二弟搬回去跟孩兒一塊住,”肖飛站起來走到母親身邊恭敬地問道,“這樣是不是對二弟不公平?”
“公平?”肖母聞言一愣,顯然沒想到長子會問這個問題,“有什麼不公平的?之前你們兄弟不都是住在一塊嗎?”
“之前是之前,現在孩兒跟二弟都長大了,還是分開住合適一些,”肖飛道,“畢竟去年夏天,您還跟父親商量過要給二弟尋一門親事,也該讓他獨立一下了。”
“飛兒說的在理,”肖母倒是從諫如流,“這樣吧,開春後再起一座院子,飛兒現在的院子跟騰兒之前住的那個合在一處,再好好收拾一下。不僅是老二,飛兒,你也該考慮成家了。本來你與小妹的婚事,為娘還是非常看好的,誰想造化弄人……等碼頭的事過了,為娘給你兩兄弟都注意一下,有合適的女子就趕緊下聘!您說是不是,老爺?”
肖萬林倒是對此事沒有其他意見,聞言笑呵呵的說道:“夫人所言極是,此事就依夫人的意思。”
沒想到母親三兩句話將自己繞了進來,不是說房子的事情嗎?怎麼又說到自己的婚事了?!一次就夠了,肖飛已經對成親這件事有了陰影。
“爹、娘、大哥、二姐,我回來了!”話音未落,肖騰大步流星的從院子裡走進花廳,將肖飛從尷尬中解脫了出來。
“二弟,碼頭那邊如何?”肖飛問道,肖萬林也用探詢的目光向小兒子看過來。
“碼頭那邊,幾個管事倒也盡心,目前生意沒怎麼受影響。丟失的那三條船,是上個月回鎮江船廠維修的貨船,最近幾日才回到碼頭,因為近期沒有安排出行,便一直在碼頭停著。”肖騰把自己花了半天時間瞭解到的情況向父兄彙報了一下。
“騰兒,倉庫那邊你有沒有去?”肖騰問及另一處關鍵地點,也是事發之地。
“孩兒自然是去了,確如福伯所說,地上有海鹽殘渣,牆上有鹽漬,但倉庫的管事說最近並沒有進出海鹽的記錄,他懷疑是內賊所為。”
“等會兒,福伯呢?”肖飛記得福伯是跟著肖騰去了碼頭,為何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回來。
“福伯在安排人手調查五個人的下落,他懷疑那幾個就是內賊,謝謝二姐!”肖騰接過尹小妹遞過來的茶盞一飲而盡,接著說道:“那五個人是上個月底應碼頭大管事的招募,加入碼頭進行巡夜的江湖刀客,但在今天早上卻是不見了人影。這件事應該是他們幾個作為內應,跟外人一塊做下的。”
“應該就是如此了,沒想到他們從上個月就開始籌劃此事,看來老夫這次這跟頭栽的不冤啊!”肖騰捋著鬍鬚看著肖騰說道,言語間並無怨氣,竟隱隱還有些二兒子能替自己分憂的喜悅。
“啟稟老爺,鹽政司鄭提舉來訪。”這時二管家肖崢在門口稟報。
肖萬林臉色一寒,說道,“有請。”
話音未落,一個五十歲上下著青色官衣的官員已經走了進來,雙手一抬,略一作揖,“肖員外。”
“鄭大人,”肖萬林起身,強忍著對方的無禮,臉上堆起笑容道,“不知大人撥冗前來寒舍,有何要事?”
“有何要事?”鄭提舉冷冷一笑,“肖員外真是貴人多忘事,您家碼頭上今早剛發生這通天的案子,現在就忘了?下官可是記得清楚呢。”
“鄭大人何出此言?”肖飛上前說道,“在下剛從鹽政司衙門回來,已經跟各位大人說明了情況。此事還有隱情,應當速速破案還肖氏清白。”
“呵呵,肖公子是吧?本官何曾說過這件案子是你肖家做的?只不過事情發生在你肖家碼頭,你們肖家自然脫不了干係!”鄭提舉大聲呵斥肖飛,“下官奉命前來告知肖家:明日上午,老員外去往府衙大堂接受知府大人和我鹽政司的問詢,不得遷延!”
肖萬林將肖飛拉到身後,直視鄭提舉,“還請大人回稟鹽政司跟府衙各位大人,肖家是清白的,此番是遭奸人陷害。老夫在此立誓,不管是誰想動我肖家,肖萬林縱使家財散盡,也要讓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