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身後的世界鍍染了一層厚厚的黑膜。
然...
許鈴鈴身後的世界亦是如此。
帝又坦然道:“十四境為受籙之境,受了籙,便是得了天地認可,而受到天地保護,
但是你若要踏入十四境,需得先尋到籙薄,
只有命格之重足以書於籙薄,才能踏入十四境,此乃水到渠成之功,
我西方僥倖得了九頁籙薄,你也得了?”
許鈴鈴搖頭坦然道:“未得。”
帝:“那何以至此?”
許鈴鈴問:“你知我殺了多少人嗎?”
帝:“不知。”
“兩千八百萬人。”
帝猛然抬首,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比起眼前這高大肥胖的女人,似乎是太善良太善良了。
許鈴鈴道:“我屠人兩千八百萬,一身罪業不可洗,但這罪業亦是化作滔天的惡業,讓我在這兩百年的大夢裡,收穫了你所說的力量。”
“你...”
“我罪無可赦,罪該萬死,然而今日,我站在此方大地,便是定住了此方大地。”
許鈴鈴忽然猙獰地狂笑起來。
“若無力量,談何改天換地,談何實現心中理想?
如此,便是作惡多端,便是身入血海,
只要能夠以一己之力,扭轉天下,安定乾坤,
便是萬般罪惡皆歸我身,
便是死後永沉地獄不得輪迴,
又有何妨?!”
帝道:“夫子教你的麼?”
許鈴鈴道:“不,老師是這世上最溫柔的人,
所以他死了。
所以,我才說你根本不配去挑戰他,
就算活在一千五百年前,你亦不配走到他面前。
他是聖人,我是罪人,而你...不過區區凡人!”
說罷。
魔尊身後,惡業再度凝聚,濃郁猖獗,似火如焰。
轉瞬,天地一空,
凍結成了懸浮於頭頂的墨色烈陽。
那烈陽,帶著兩個小酒窩。
俯瞰面前的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