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尊坐在知客崖上。
她自然就是夏極前世的二弟子,許鈴鈴。
許鈴鈴吃著蛋糕。
蛋糕是世上最好的東西,若不多吃點豈不是對不起自己,豈不是浪費生命?
可惜,似乎有點兒吃膩了...
也許,需要培養一批專門做蛋糕的人?
許鈴鈴思索的時候,山路已傳來了腳步聲。
來人獨自來。
穿著一襲紫紅繡金華服。
來人身後沒有人,他就一個人。
但是他一個人,便是比身後跟了千軍萬馬的還要威風一百倍,因為他是雲洲之北西方宗門的最強者,是一帝一後二相里的帝。
他雙眉狹長,如利劍刺開雲鬢,一雙眸子明亮奪目,熾如照耀雪地的明燈,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厲芒。
他行走之間,氣魄雄偉,走於這純白的世界裡,卻不染雪塵。
吃蛋糕的人,走路的人,終於面對面了。
帝道:“我知道,你是一千五百年前夫子的學生。”
許鈴鈴道:“是。”
帝微笑道:“那今日敗你,也可一償平生所憾了。”
許鈴鈴伸出分叉的舌頭,舔了舔唇上的蛋糕:“什麼憾?”
帝道:“孤憾不曾生於一千五百年前,與夫子過一過手。”
許鈴鈴道:“你也配?”
帝不再說話。
配不配,不是用嘴去爭的。
話到了盡頭,便是出手了。
所以,帝往前踏出一步。
許鈴鈴張大滿是獠牙的嘴,一點兒都不浪費地把蛋糕塞入了嘴裡,鼓起腮幫子一邊嚼著,一邊起了身。
帝又踏出了一步,他背後浮現出一團濃郁無比的惡業黑氣。
這黑氣急劇擴散,瀰漫了他身後所有的世界,
使得他走來卻已不似他走來,而是一個已經變得黑暗的世界在走來。
然...
許鈴鈴亦是如此,她背後的世界,下至深谷,上頂天穹,亦是一片黑暗,那滾滾沸騰的惡業化作半邊天。
她走去,黑暗的世界亦跟著走去。
天地之間,呈現出無比震撼的一幕。
就如兩個不同的界開始了靠近,開始了爭鋒相對。
然而,這界卻停下了,在彼此之間,留出了二十八丈的光明。
帝問道:“孤一夢四百年,才有此成就,但你只睡了兩百年,何以至此?”
許鈴鈴道:“兩百年前,我造殺業,血流成海,骸骨堆山,殺業皆惡業,你不過多夢了兩百年,便能如此,足以自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