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讓你再跟別的男人離那麼近。風飛翼絲毫沒有發覺突然蔓延在自己心裡的酸澀,拉弓搭箭的手片刻不停。
只是轉眼,莫輕塵等人身上的水壺便都被風飛翼給射穿了。
彼時,烈陽如焚。
如火的陽光不加阻撓的直直落在莫輕塵等一眾人的身上,直讓眾人感到一陣口乾舌燥,終於,有人難忍焦灼的舔了舔嘴唇,手下意識地往腰上一摸,隨即一呆,半晌沒有動靜。
緊接著,做這個動作的人越來越多。直到這會,眾人才終於清楚的明白了風飛翼剛才的用意。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讓敵人佔了上風,莫輕塵氣不打一處來,登時轉身就走。
可來的時候容易,想走就沒那麼容易了。
當眾人回到拴馬的枯樹林去牽馬的時候,又是好一陣胸口發悶,眼前發黑。
這……哪裡還有馬的半點影子?
“該死。”莫輕塵臉色難看地一掌拍在旁邊的樹上,連掌心被樹上的刺頭扎傷了也不自知。
他不得不說,風飛翼這招用的可真是絕,先是一聲不哼的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斷了他們僅有的水,接著又暗中派人過來趕走了他們的馬匹。而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又沒水源的地方,趕走他們的馬匹就等同於斷了他們的雙腿。
越想越氣,莫輕塵不由惱道:“早知如此,那日在樹林本宮就該殺了他們。”
因一時的心頭悸動而手下留情,他直到現在也沒想明白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放過蘇亦彤。
追根究底,若不是他的放縱,早在蘇亦彤孤身奮戰那日,她就該死了。
“公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漠河冒著被訓斥的危險硬著頭皮問道。
“馬都沒了,還能如何。”深吸一口氣,莫輕塵定了定心神,道:“走罷,”
“走回去?”
“你若能飛,本宮也不會介意你先走。”
“呃……”
頓時,全場一片寂靜。
然而,就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眾人突覺背後一陣發寒,回頭一看,竟是大隊人馬持著刀劍朝他們砍殺而來。
瞳孔驟然緊縮,漠河只來得及喊出一句“保護公子”,便抽出隨身佩戴的長劍迎了上去,與敵人戰在了一起。
蘇亦彤與風飛翼並肩而立,負手站在枯樹林外,眯著眼遙遙朝這邊看來。
“怎麼?怎麼樣?”蘇亦彤個子比風飛翼略矮一頭,所以,在她急得墊起腳尖故作高深的伸長脖子看了好半天卻是連個人影也沒看到後,登時便急道:“我們的人有沒有反敗為勝?打他們一個屁滾尿流?”
屁滾尿流?
風飛翼一言不發地暼了她一眼,實在想不出她哪裡來的信心,覺得莫輕塵是能夠輕易對付的。
“哎呀!你倒是說啊。”見他沒有回答,蘇亦彤連忙催促道:“到底誰贏了?”
說著,她還不忘啐口水罵道:“媽的,自從老子從昏迷中醒來之後,這姓莫的便連番派人來暗算,奶奶的,老子不發威,還真把老子當病貓了?往日,都是他提著刀在老子後面追著老子跑。今日,老子也非要他也跑一回不可。”
她左一個老子右一個老子,聽得風飛翼頻頻皺眉,他剛想開口糾正她的粗俗,便聽蘇亦彤突然跳起來吼道:“不好,莫輕塵要跑,”說著,不等風飛翼反應過來,她便拔腿朝著莫輕塵走的方向追去。
這次洛邑之行,攝政王府可謂是損失慘重,五百護衛剩下不過寥寥數十人,就連風飛翼暗中調派跟著的兩千暗衛,也折損了一千之多。
眼見著就要臨近洛邑,蘇亦彤半路還出了這麼個岔子,一跑就跑沒了影。
風飛翼為此直氣得咬牙切齒,可又無可奈何,只得草草召回暗衛,四處尋找蘇亦彤的下落。
話說蘇亦彤這一跑,著實跑得有點遠了,等她反應過來上當的時候,身邊哪裡還有風飛翼的影子。
“你…莫輕塵,你幹嘛…”
蘇亦彤雙眼定定地瞅著突然轉身朝著自己走來的莫輕塵,聲音發顫道:“我…告訴你…我可是運氣好到爆棚的,你要是想…殺我,指不定就掉……”
“轟”
掉獵人陷阱裡了幾個字還沒說完,蘇亦彤便只見在離自己五步開外一片鋪滿發黃落葉的地方,莫輕塵突然一腳踩空,頓時身子一歪,整個人都往下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