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頭還木訥著思緒的,被按嚴實在牆上,感受著凌厲,完全說不出話。
七夜棄了手,蟲尾巴滾落地面,連連喘,劇烈在咳,面非人色。
夜鶯闖了進來,神色匆忙。
“你今天若想留住這條小命,就如實說出英招讓你通叛崑崙山的一切,以及檮杌獸究竟在何處。”啐道,再添幾分怒色。
蟲尾巴尚在緩氣中,不明不白被責罰了一番,恍惚間聽明白了話,開始有些眉頭,暗暗遐想。
想必是英招先發制人,又安排了一步棋,今日才見七夜怒氣衝衝進來要拿自己開刀。
爭分奪秒地分析。
這一身疼痛,七夜的施壓,已不足以形成畏懼,讓蟲尾巴屈服。
他個性所會隱忍的部分,包括被大夏一族折磨的,肉身之痛並不足以形成威懾。
這點小疼小痛,算不得什麼,但是他還沒弄明白七夜怒氣衝衝的緣由,便繼續佯裝著弱小,病懨懨地繼續呻吟,抽搐。
“夜哥,你冷靜先,義父被英招所傷,去向不明,蟲尾巴先前一腳來到府上,沒有什麼關係能詮釋得這麼明顯,這一前一後。”藉著安靜之餘,急著要給七夜灌湯藥。
要明明白白,冷靜地對待局勢,實在有太多蹊蹺的地方。
那一頭俯在地面,顧自呻吟的殘疾身,立刻來了精神。
夜鶯透露了英招擄走了月支天罡一事,那麼局勢再明顯不過,走到眼前這一步。
英招推波助瀾,當下就是發揮自己的作用之時,成為唯一一個引導月支七夜去黎墓的人。
思緒被擰了一下,雲霧頓開。
牙根癢癢地念叨著英招,真下了一步好棋,這個手眼通天的魔身,痛恨,卻也不得屈服。
七夜還不痛快,蟲尾巴故作矜態,在裝聾作啞,拎起,要再施點暴力。
催得人連連求饒,因為說不出話,遙指著書桌上筆墨紙硯。
於是四目注視下,蟲尾巴隨意畫了畫地圖,關於他熟悉的那片位置,出生的山頭,在某一處山峽間。
事實上英招也沒有告訴他檮杌獸的真正藏身之地,眼下為了續命,只得頭鐵地編出個大概來,但是他還顧忌另一個問題,自己最後能不能走出崑崙山。
這月支府外頭,多的想拿他兌賞榮華富貴的人,於是畫著地勢,稜模走向,一會朝東一會朝西,並不明確。
在佯裝著困惑,又埋案認真,連一側的夜鶯,也端倪上頭,神眉鬼道。
蟲尾巴指著畫中一處山峽,畏懼地瞧著七夜,肯定的點頭,又指著其他三處位置,繼續搖頭,不敢篤定。
告訴七夜他並不明白真正的方位,只有親身前去才能夠準確識別。
這樣一來,七夜就不得不冒險地再把自己帶出崑崙城,成全了英招,也苟全了自己的爛命,一石二鳥。
他的眼中,夜鶯滿腹狐疑,始終在謹慎。
倒是七夜,完全融進蟲尾巴勾勒的圖畫中,細細在琢磨著山脈的出處,彷彿造訪過一般。
門外在嚷嚷,有些吵雜,驚到這府邸中三人。
七夜給了蟲尾巴一個威俊的眼色,質疑,卻也認同,攜著夜鶯出了月支天罡的起居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