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懸浮至塔牢封印結界前,守衛的門下的侯將,詫異今日之舉。
崑崙城兩個身貴權勢的人驟然造訪塔牢。
這等汙濁之地,向來就不是貴族愛涉及,但凡有公務往來,也是遣派門下侯爵,今日這等造勢,實在離奇,嘟嘟囔囔一通施法,開了結界。
方舟挺進塔牢的近圍,一陣風氣迎面撩人,撥開來者這身皮囊,預防節變,皆渾然不動,潔清自矢。
伸出階梯,延伸至塔門處,守衛眾等畢恭畢敬,頂禮朝向。
“恭迎城主,大公爵,小爵爺!”迎向最前者,乃是月支門下七候將,‘亢龍’侯爵,單膝臥地,瞧著眾人。
月支天罡仰首身前聳立的塔牢,陰雲慘淡,遮天蔽日,催得人快喘不過息來。
符印焚文漫天飛揚,化作一把把利劍砍刀,從塔牢中不間停伸出一隻只黑煞臂膀,切斷,墜下,鬼哭狼嚎。
大夏公爵和嫡子大夏御牧則關心著另一側一個人身,著紫色蟒袍,同樣位居權貴。
生性奇異,不愛權勢場合,高閣殿堂,自告奮勇駐守在塔牢門下,縱使見到親生父長兄,一副淡定無奇,這人有著銅牆鐵澆般的城府,對待諸事不冷不熱。
他叫大夏御仁。
乃是公爵大夏霸的二子,御牧的親弟弟。
有模有樣穿盔帶甲,手執兵刃挨在一邊,瞧著來人,他位居權貴,無需行駛大禮,他一貫沒有這種意識,終日渾渾僵僵。
大夏御牧挨前,關愛地整理起他衣甲,不見胞弟多日,更愛他不爭權貴,放逐守衛塔牢,大公爵也是陌生地看著二子,沒有表情,也抓摸不透。
上閣眾子嗣中,最安靜的一個,不從插只言半語,從不遣派任何人,全無架子,修仙資質平庸無奇,大好的家境資源,也不見他力爭上游,沒事就愛深鑽白虎堂和塔牢兩地,這等離奇不祥之域。
瞧著御牧親近胞弟,緩和了氣氛,月支天罡臉色一橫,瞪著亢龍侯爵。
“引路,我要見一些人!”施命道。
“不知公爵所見何人!”亢龍侯爵回應道,忙著將手一託,嘟喃唸咒。
金光閃閃的小精靈遁現掌中,將之一變,一個編織著天罡地煞,太極八卦的金色羅盤印記託在掌上,焚文片刻不停歇,疊替流轉。
“魔族,地仙英招。”啐道。
讓忙著施印的亢龍侯爵,彷彿耳中刺進了釘子,匪夷所思。
這等重犯已被關押百餘年,被遺棄一般的存在,詫異不已,忙著擺佈羅盤,調整出一條精確的路線,自看守塔牢來,第一次尋找這條路線。
塔牢乃伏羲時期產物,施印建築者擁有更精純的罡氣,上限修為,後世子嗣並無法正面破壞,抵禦任何外部的摧擊,號稱山海天地最強的拘禁之地。
深押著一眾等罪惡亡徒,這其中關押著山海天地初期,以伏羲為首的修仙勢力,崑崙南虛,從極之淵重戳俢魔一族,英招,槐鬼,勃皇等眾多修魔惡勢力,深羈其中,層層施嚴,不見天日,掐指一算,百餘年已過。
這其中,塔牢只是一座可見的建築聳物,形象地呈現在眾人眼前。
塔內的佈置修築,是由種種秘法施加,這是一個沒有時間和規則的陣法,沒有羅盤導向,擅自進入者,會遇見各式地域形態,荒原雪山,大海巖域,暴風雷電,幽靈鬼怪等,迷失者會永遠地被限制在塔牢之中,耗盡生命,淪為看守的亡靈。
伏羲留下的羅盤,是唯一能夠指引前進者,安全進出入塔牢。
亢龍侯爵唸叨咒印,急急律令,開了塔門,一陣淒厲迎面撲鼻,其臭無比,悽鳴地想要擺脫塔內之境,眾多嘶嚎,趁著塔門開放片刻,爭分奪秒。
“公爵,諸位緊跟亢龍身後,這塔內全無生門,只憑靠這一隻羅盤,塔內時辰數不定,沒有時長,每一個時辰半刻功夫不到,時辰變化交替之時,擺飾佈置也隨之更變,走錯一步,會將自身限至無盡之地,關於塔牢的種種傳聞,擺在眾等眼前,它確實是真實存在的。”頓了頓,瞧向一側的小爵爺大夏御仁。
一段時間來他迫切想要進入其中,嚴命禁止,非有城主和公爵的手信,任何人不得擅進塔牢禁地。今日終滿足他一窺之慾。
大夏公爵和嫡子臉色煞白,清楚所面臨的劫數,獨月支天罡胸懷氣魄,一幅必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