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躍下山岩,追尋著一路踐踏的坑印,奔過中部第九山脈。
平原高低上一路挺進,見多了些被射殺的先民一族身影,零零落落,鬥於卓熊的親信,東翻西找,獨不見鬥於卓熊的影子。
挨挪地到了長江邊,聽著滾滾江水,看著江邊足印,斷裂的尖巖。
想象著鬥於卓熊被逼迫至此,天空佈滿飛鷹的崑崙兵卒,會有某個首領精銳分隊專挑鬥於卓熊這一類重要的人物。
因為這一段後續的遭變,沿途並沒有提前設下結印,收集當時發生的場景,憑藉遐想,想要弄清楚他被擒殺回了崑崙山,還是九死一生逃了出去,還是死在了長江之中。
因為魔者還有計劃,暗中勾結鬥於卓熊,於鬥獸場上暗算遊離,大增他名望奪權,無論生死,他還有作用,也早知曉日落城必被屠殺,只是沒料到斬草除根的地步。
‘鬥於卓熊當時奔跑至此..’
瞧著前進的足印,七零八亂,杵在江邊望著滾滾川流,奔騰不息,回身,錯開腳步,一個拍壓的坑影。
想來是被一箭迎著胸膛穿下,將人擊趴地,接連翻多幾個跟頭,遍地是毫無規則的坑窪,只有他變身大塊頭才有如此強勁的動靜。
再細細琢磨,江水轟隆,長江河岸近在咫尺,鬥於卓熊寡不敵眾,必當不留戀糾纏,崑崙軍居高臨下,兵強馬足,正當強勢...
‘想來也是斃命了!’心中啐叨,著實一塊朽木。
粗魯之人只知道要權勢,要張揚,要蠻力,如若他不在計劃中佔有部分,魔者如同遊離一般,也是對這等才短氣粗之人,視如敝屣,嗤之以鼻。
眼下魔君幸臨山海天地近矣,他需要集結一切能用到的勢力,為重振修魔族作鋪墊。
跳下了長江,隨著江流,細探著兩岸和河底,摸索前進,找尋屍身。
這一邊。
豎沙門的家仇恩怨,在遊離一番精心佈置後,將臣曉以動容,又是血親又有隱情出處,二人冰釋前嫌,交附了至親的頭首,歸還崑崙山。
離去之際小插曲,幼兒不捨多日陪伴的贛巨人,依然不肯乘坐方舟歸去。
將臣留下了一部分侍從,護送遊煙回城,遊離不放心,囑咐其在山窟久候,回身急急要處理些瑣事,完畢之際一同陪送著返回崑崙山。
寬敞的地下暗宮中,幾把搖曳的火光插落牆面,四面磨削得平滑的巨巖牆體,隨著火光搖曳著倒印的人身影子。
破曉的地宮簡陋至極,遊離一貫的作風愛好,不多作無畏的修飾。
自數年前一屠家門,連夜逃離崑崙山,於日出之際見得到破曉的光芒,寓意重生。
他便將破曉作為締結組織,招募了一批修仙修魔之人,授以身份地位,試煉和供給,日益操兵,練成一隻親信直屬勢力,委以交任。
帶領著資質平庸的殘部拓展勢力,解決他們夠及不到的高度和困難,一路平鋪。
破曉宮殿除了這一座裝飾簡易的主宮,分佈在主宮之後是複雜暗道的密儲,收集滿了山海天地各珍稀草本,稀奇金礦,符印丹砂,無數極品的丹藥和補物。
修仙修魔者除了試煉外更需要供養,遊離是一個講究實際不浮誇宣揚之人。
妥妥的實在作風,囤積了無數供應修煉的種種物質,礦物奇珍,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這一座主宮殿還不及日落聯盟的三分之一規格,僅僅正前方一個高出半身人高權座,紋刻在權座後面的,披著黑風衣骷顱頭,面部切了進一刀。
他將自己的面相特徵選定為破曉的旗幟圖騰,拜大夏公爵所賜。
而為什麼選在這個時間點召集眾破曉成員,趕在答應送遊煙返回崑崙山之際,深沉著這一整整截截,黑壓壓的身影杵在地宮中垂耳受聽,他心寒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