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痛苦,阿莫薩的臉有些猙獰:“你的命運就是如此,無論你怎麼掙扎都逃不脫!”
“這樣的狠話最沒有意義。”
方解看了看阿莫薩的手:“這屋子的空氣中都是你佈下的細小蠱蟲,不止是這屋子裡,整個羅耀府裡都是。可我到現在還安然無恙的坐在你面前,你卻還可笑的說著狠話……看來你真的不瞭解我。”
“啊!”
阿莫薩忽然痛苦的喊了一聲,跌坐在地上身體都在抽搐著。
“紇族的大巫師,果然有些門道啊。”
方解笑了笑。
阿莫薩的兩隻手從手腕處齊刷刷的斷了,但能看得出來那不是利器斬斷的痕跡。在她的手腕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滿了蟲子,這些蟲子一口一口的咬下去,將她的雙手咬斷。然後那些蟲子開始前赴後繼的往埠處爬,一大半被火燒死,剩下的則很快組成了手掌的形狀。
沒流一滴血。
“方解,你不該這麼得意!”
阿莫薩的額頭上都是汗水,看得出來她剛才承受的痛苦有多強烈。
“你剛才得手就該立刻殺了我……”
她靠著牆站起來,眼神裡的陰寒逐漸濃烈:“你說我不瞭解你,你又何嘗瞭解過我們紇人?你們漢人有一句話叫壯士斷腕,意思是隻有勇者才敢斬斷自己的手腕。可在我們紇族,必要的時候斬斷手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需要太多考慮。而一旦給我們恢復過來的機會,我們就會十倍百倍的償還給敵人!”
方解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笑了笑。
阿莫薩抬起“手”指向方解,嘴裡發出了一種刺耳的尖銳聲響。這種聲音又好像不是從耳朵裡傳進來的,而是直接鑽進了人的腦子裡一樣。
四周似乎傳來一陣很密集的嗡嗡聲,令人不安。
方解卻依然很安穩的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反應。
所以阿莫薩的臉色再次變了。
因為那嗡嗡聲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什麼都沒有?”
方解笑了笑,沒有蔑視可卻讓阿莫薩更加的惱羞成怒。
“你既然知道什麼是原體,自然也很清楚桑亂的故事,對吧?”
方解問。
阿莫薩沒有回答,眼睛裡都是怨毒。
“桑亂就是原體,有人說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悟出修行之道。而因為他的事太過玄奇,所以知道這一段過往的人全都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忘了他的妻子。可是你身為一個紇人,怎麼能忘記這一點?”
阿莫薩的臉色變幻不停,眼神裡的怨毒逐漸又被恐懼取代。
“你怎麼會忘了……”
方解看著阿莫薩的眼睛微笑著說道:“桑亂的妻子,一個被許多人忘記了的人。可我只是沒有想到,連你們紇人也忘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