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胡思亂想!”
阿莫薩再次往後退了一步:“羅耀帶兵已經攻到京畿道,眼看著就要兵圍長安城,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回來?不錯,我引你來的確是想讓你親手殺了楚氏,只有讓楚氏死在你手裡我才算解了一些怨恨。”
“你真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
方解搖了搖頭:“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他看著阿莫薩的眼睛說道:“你可知道我什麼急著要把南燕人和紇人解決掉?你不覺得有些奇怪?按照道理,我帶兵在雍州停留的時間越久,獲得的利益也就越大。時間再久一些,我就能名正言順的接管雍州城。可我卻急著把紇人和南燕人解決掉,然後藉機殺了大半的雍州兵,殺了徐慶之,軟禁駱秋……這些事都算不上太理智,你不覺得奇怪?”
“為什麼?”
阿莫薩問。
“在紇人大營的時候,我問你為什麼你要慫恿紇人對平商道進攻,你說不如此我怎麼回來。呵呵……阿莫薩,你不該低估自己的對手。我來是因為你們引我來,如果我自己不想來,誰又能引我來?羅耀在雍州經營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任何秘密?既然是想引我來,十之七八離不開我這具身體。”
“而為什麼非得是雍州,這就是我接下來要問你的話。”
他看著阿莫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說,還是不說?”
……
……
阿莫薩的臉色變幻不停,她不停的往後退,一步一步。方解不停的往前走,一步一步。
兩個人始終保持著一樣的距離,但房間終究有盡頭,阿莫薩的後背已經靠在牆壁上的時候,她的退路也斷了。
“你和我之間有一些不太一樣的習慣。”
方解看著阿莫薩語氣溫和的說道:“你習慣了往好的方面去想,所以你沒有預料到我現在的反應。而我總是往壞的一面去想,所以我比你過的要辛苦些,但遇到事的時候好像要稍稍輕鬆些。”
方解緩緩抬起手指著阿莫薩的咽喉:“你是紇族的大巫師,自然有自信的資本。可你剛才提起原體的時候眼神裡有些恐懼閃,所以你其實是懼怕我的。我剛才坐著聽楚氏說話的時候其實心裡一直在想,你既然是強大的巫師,有什麼懼怕我的地方?”
阿莫薩的兩隻手微微在發顫,眼神裡不安的東西越來越濃烈。
“不用裝了。”
方解嘲笑道:“我能活到現在,見過太多太多比你演技要好的人。我剛才說了,我比較喜歡直接的辦法。”
這句話一說完,阿莫薩的雙手猛的抖動起來,就好像被火燙到了一樣,隨著她的手甩動,兩股淡淡的黑霧從她手心裡散開,但是很快,那黑霧就憑空消失。阿莫薩抬起手看了看,發現手掌已經燒焦了一塊。那些散開的黑霧是細小的飛蟲,被燒盡之前發出的聲音淒厲可怕。
她眼神裡的恐懼越來越濃,最後忍不住痛苦的哀嚎起來。
因為那燒焦的區域,還在不停的擴大。
“說,我就收回火。”
方解語氣平淡的說道。
那是他的火之力,在無形之力的作用下火完全沒有形態,難以追尋。可越是這樣才越顯得詭異,看不到的火焰正在吞噬著阿莫薩的雙手。
方解走回椅子上坐下,看了看外面的太色笑了笑:“我不知道你需要拖住我多久,你等的人才會趕到,我不急,陪你一起等。不過這火有些奇怪,不將被點燃的東西燒盡是不會熄滅的,除非我收回。所以,我能等到你要等的人,而你則未必。”
“你就算燒死我,你也逃不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