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看到了那個少年,他功課向來很好,在帝京波譎雲詭的鬥爭裡,他始終冷眼旁觀,現如今呢?他卻成了這模樣兒,這不免讓蕭祁煜難受。
“吩咐御膳房,做長壽麵吧。”
宴席是不能開了,他甚至也不想去看看他,福生點頭下令。
在翊荷居,蕭子鑫還在畫東西,但他身邊已沒欣賞的人了,他畫出帝京的風華,畫帝京形形之人,也畫馬兒和宴會,各種場景一應俱全,看著自己那別出心裁的畫,他開心極了。
但一想到自己目前那不盡如人意的處境,他恐懼的汗水連連,老天,這囚禁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呢?
“吱呀”一聲,有幾個太監到了,蕭子鑫膽寒,丟下了畫筆去迎,外面走來一個太監,“皇上那邊送了長壽麵過來,今日是王爺您的生辰,皇上特特讓送了吃的過來,王爺請享用。”
“放、放在這裡,我等會就吃。”實際上,他並不敢吃。
那太監卻一動不動,聲音陰測測的,“皇上說,務必盯著您吃個一乾二淨我們才能走呢。”
“我要見他,我要見他啊!”蕭子鑫大聲疾呼,手在空中不斷的舞動,那老太監詭譎一笑,“面聖?你可拉倒吧,這帝京內外想見天子的人不計其數,皇上日理萬機,怎麼可能見你?”
“我要見皇上啊!”
“王爺,既王爺抗旨不尊,老奴只要伺候您吃長壽麵了。”那太監逐漸靠近,看太監眼神兇狠,蕭子鑫嚇到了,不敢不吃,稀裡糊塗吃了兩筷子,然那太監還不滿意,催促道:“皇上的意思,要吃個一乾二淨呢,你如今這麼囫圇吞棗的吃,老奴回頭怎麼去交代啊?”
“你!”看那太監咄咄逼人,蕭子鑫火冒三丈,但寄人籬下,他除了認認真真去吃,並沒有第二種辦法,他只能嘰裡咕嚕吃光,那太監還不走。
這裡鮮少有人來,他過了許久這才笑了笑,“老奴這就可以回去交差了,再會了您。”那太監拉門離開了,看那太監背影消失,蕭子鑫急忙催吐,吐出來了不少。
但吐著吐著忽而感覺胸口一疼,接著一股子血液已湧動到了咽喉,他這一吐,哇的一聲已弄得到處都是,看到這裡,蕭子鑫知道自己中毒了。
“救命、救命啊!”他艱難的呼救。
翊荷居本是後宮裡最不起眼的角落,不要說沒有人路過沒有人聽見了,這就是有人路過有人聽到,誰會進來救他這一把?蕭子鑫在地上一寸一寸的蠕動,好不容易才靠近了門板,他艱難的起身,伸手抓住了門閂,準備用力拉。
但手才一放在門閂上,忽而身體抽搐了起來,倒在了地上。
陪伴他的只有淒冷的月光,他盯著頭頂的月亮看,那明媚的光線裡,蕭子鑫似乎看到了蕭祁煜的那張臉,帝王的面孔威嚴冷肅,他的嘴角似乎含著一縷冷厲的笑。
等福生到來,蕭子鑫人都死了。
“吱呀”一聲,福生帶了幾個人進來,那幾個人手中都握著托盤,裡頭不但有長壽麵還有其餘的食物,琳琅滿目。
在飲食上,蕭祁煜從未虧待過蕭子鑫,但福生這一到,卻發現有人捷足先登了,而蕭子鑫已死翹翹。
他急忙通傳給蕭祁煜,蕭祁煜也想不到蕭子鑫遭遇裡面,找了幾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