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的守夜人原本有39個人,7輛車,現在加上李赫的3個人1輛車,是42個人8輛車。車都是原本就為越野環境打造,又經過改造和加裝的豪車,人都是戰鬥能力經過了一次次錘鍊的精銳。
靠著這樣的車和人,哪怕是在人類之間的戰爭中打穿插,突破封鎖線都是機會極大的事情,至於穿越喪屍包圍圈,那簡直不要太輕鬆好不好?
而範老先生這個倖存者營地有大大小小男男女女老老少少500來號人,雖說有坦克這樣的重武器,但有沒有足夠的車把人都帶走,那些車又能不能適應野外環境還是回事。就說這幾百號人,大多數沒什麼戰鬥力,在這住久了,瓶瓶罐罐也特別多,真要走,明天中午能全部出門都是樂觀的。
更不敢想這麼多人走在路上會出什麼么蛾子。而路上遇到喪屍又是必然的事情,稍稍腦補一下,李昊覺得那種雞飛狗跳的畫面簡直就已經撲面而來了。
他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還做他們的總指揮?
“李司令,你就這樣見死不救嗎?”張聰的聲音,變得有些悲憤了。這是個年近中年的男人,比李昊大了好幾歲,不過他身材並不特別強壯,戰鬥的實力也並沒有多強,他能夠成為這個城寨的軍事指揮官,也許只是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罷了。他其實也不知道李昊到底有多強,或者說他對李昊根本就不瞭解,他只是單純地對自己沒信心罷了。
李昊看了看,張聰的那些民兵臉上都充滿了悲慼和茫然,甚至有幾分絕望,而不少就住在他們附近的平民也聽到動靜走到了街上來,他們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互相打聽著,小聲地議論起來。而道路的另一邊,趙季揹著桑藜的射手步槍,來兮挽著桑藜的胳膊,三個人正一起走回來,因為不太清楚究竟是什麼情況,看到有人圍過來,也加快了走來的速度。
這是一個春天的下午時光,太陽淡淡地撫摸著大地,溫柔是溫柔的,卻沒有幾分溫度。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但是這些人的眼睛裡,就如同這時的陽光,沒有多少熱度。
李昊對張聰說:“我幫不了你們,這個地方是個死地,唯一的出路就是趁著喪屍還沒有把這裡包圍起來趕緊走,能丟掉的東西全部都丟掉,能走多少就走多少。”
張聰說:“老院長的意思是我們跟你走。”
李昊盯著張聰看了一下,坦誠地說:“我之前說得很明白了,我不會帶上你們一起的,,你們人太多,而且裡面老弱病殘太多,帶上你們會拖累我。”
張聰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又不是傻子,之前怎麼會聽不出李昊的話?但現在李昊說得這麼直接和坦白,還是把他最後一絲希望都澆滅了。
李昊朝他擺了擺手,轉身喊道:“守夜人!上車!”隨著他的命令,守夜人動作乾脆利落地登上了他們各自搭乘的車輛,8輛汽車全都發動了起來。桑藜也上了黑則明的那輛“暗夜之翼”,李赫遠遠地看著桑藜上了車,心情很是複雜地上了他自己的車,尹秀娜已經先一步上了車了,就剩下海凌迦還留在外面。
趙季和來兮也還等在李昊的車外面,趙季看著周圍正越聚越多的人,嘴唇動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去勸說李昊帶上這些人。換成以往,這在趙季的身上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變得冷酷了,可是看著這些人眼睛裡那種悲涼和絕望,她也知道,如果他們自己沒有足夠強烈的求生欲,即便帶上了他們,在漫長而殘酷的逃亡中,他們絕大多數人也都活不下來。
道理誰都明白,可面對著這一切,每個人也都覺得心裡堵得慌。
這時候,那個游龍書院的老院長範正陽帶著幾個衛兵走了過來,畢竟是當過兵的人,雖然年紀大了,頭髮白了,可是走起路來,他的腰板還是挺得很直,腳步也更有力。
範正陽徑直走到李昊面前,看了一眼李昊身後的車隊,表情很淡然地說:“李司令,我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希望你把人帶走,對你來說是有好處的。”
李昊看著對方,語調平靜地說:“我如果想要從你這裡得到什麼好處,我自己就可以拿。”
範正陽說:“李司令表現得很功利,很冷漠,但我知道,你的正義感和良知都沒有泯滅,就像你自己說的,憑藉你這支部隊的戰鬥能力,你想要作惡,我這個城寨已經血流遍地了。如果你真的冷漠無情,現在你的車隊也已經絕塵而去了。你只是不想成為一個爛好人,不然以後的包袱會越來越重,所以,我可以成全你。不會要你把所有的人都帶走,我會帶著老弱以及沒有自我保護能力和勞動能力的人留下來,你把青壯年,女人和孩子都帶走。這樣,你的隊伍將會得到壯大,而這些人也多了幾分活下去的機會。”
“老院長,”張聰一下就溼了眼眶,哽咽著說:“我們為什麼要求他?要走一起走,我們一個人都不能丟下!”
周圍有很多人也都很動情地說:“老院長,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