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季拉開門出來,看著走廊裡一片狗屍的時候,李昊已經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個血人。
他的臉上、脖子上、手臂和腿上都是被變異犬撕咬和抓傷的口子,鮮血浸透他的衣服,在地上滴滴答答地滴了很多下來。
趙季突然有種心悸的感覺,眼眶不禁一陣潮溼。
李昊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頭對趙季笑了笑,問:“你知道怎麼區分正常人和變異者嗎?很簡單……只要還能說話,那就是正常人。”
不過這句話剛一說完,李昊就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也就癱倒在了地上。
他這就是失血過多,加上飢餓而無法站立,卻並沒有失去意識。他能感覺到有人把他拖進了房間裡,然後用刀嗤拉嗤拉地割開了他身上的衣服,然後有東西從他身上擦過,痛得他喊了出來,睜開眼,卻看到是趙季用一塊沾了水的布再給他擦洗身體。
但實際上,她手裡的布,就是從她自己身上撕下來的襯衫下襬,這也就不可避免的,讓李昊看到了她雪白的腰腹……不過很快李昊發現自己更慘,他現在除了最後一條小內,全身都被趙季脫光了……
“忍著點,下面是酒精。”趙季不管是對自己的半截襯衫,還是對李昊的近乎赤果都視若無睹,但是當李昊看到她拿起了一瓶酒精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李昊這一聲發自靈魂的叫喊,幾乎讓他直接坐到了上帝的面前。
“叫什麼?運氣這麼好能找到酒精,你有什麼不滿意?”趙季哼了一聲,要不是她被李昊推進去的這個房間裡有急救包,李昊光是失血,就可以直接死掉了。
不過,趙季的包紮水平實在馬虎,而且急救包裡的繃帶有限,她只能給他包紮要害、傷得比較重的地方,另一些小一點的傷口,就只能撒點止血的雲南白藥粉末,然後就由他靠自己身的凝血功能去把傷口堵住了。
完事了以後,李昊的狀況看起來有點慘,渾身綁著繃帶,就跟木乃伊似的,那些繃帶看起來還綁得有些歪瓜裂棗,裡面浸出來的血也把繃帶染成了半紅半白的。更慘的是,他的衣服都被剪爛了,根本穿不回來。
而這間屋子裡濃烈的血腥味,已經把喪屍都引了過來,門被撞得咣噹咣噹的響,門邊的牆壁不斷的有灰塵掉落,似乎下一秒喪屍就會破門而入。
趙季一聲不吭地檢查了一下武器,她有一支9毫米口徑警用手槍,兩個彈匣,李昊有兩支同樣的制式手槍,但子彈也就10發左右了。這間辦公室裡沒有更多可用的武器,所以如果他們不能衝到作戰準備室的話,李昊剛才流的血都是白費。
趙季拉了一下槍膛,決絕的說:“準備好了,我們就衝。”
李昊苦笑了一下:“其實,你沒必要花那麼多氣給我包紮的。”
趙季哼了一聲,這個傢伙被她揍過幾次,卻在那個最危急可怕的關頭,把她推到房間裡,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那些喪屍犬,幫他包紮,就算是還他的。想起來就像李昊自己說的,給他包紮似乎並沒有意義,但如果不幫他止血的話,他現在就已經死了。
“砰”的一聲,門終究是被撞開了。
趙季剛舉起手槍,李昊就跳起來,把她往身後一拉,自己手裡的槍直接就抵在了進門的一隻喪屍腦袋上。
只有這種距離,才能保證百發百中的說……
萬幸的是,這一層樓的喪屍也並不多。畢竟病毒爆發的時候是快凌晨六點了,留在這裡加班的警察數量有限,而每一層樓現在都是完全隔斷了,樓上的喪屍即使聽到槍聲也下不來。
李昊的抵近射擊,加上趙季的精準補漏,使他們的每一顆子彈都沒有浪費。
終於,踏著一走廊的屍體和半粘稠狀的汙血,趙季帶著李昊走到了她所說的作戰準備室。而趙季也非常有經驗的從地上一具警察的屍體上找到了門禁卡,然後拖著屍體來到門前,擦乾淨他的手,去解指紋密碼鎖。
“嘀”的一聲,門鎖亮起了紅燈。
這具屍體上的身份識別卡雖然是對的,指紋卻不對。
足足試了10具屍體,卻一直都是失敗。在她不停的伸手抹著眼睛,強忍著一股嘔吐感,在整個人幾乎就要崩潰之前,最後一具屍體的指紋貼上去,然後隨著“咔”的一聲,密碼器變成了綠色,趙季的一顆心才算是落了地。
進了這間作戰準備室之後,李昊不禁吹了一聲口哨,現在,他算是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