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劍正是他二人此行而來千辛萬苦想要找到的碧落仙劍!
可這把劍為何會突然出現?
李漢林隨即驚悚的看向楚長歌,陸驚蟄也不是傻子,隱隱猜出了什麼,亦是一臉驚恐之色。
“老朋友。”楚長歌微微一笑,隨手將碧落劍拔了出來,指尖輕輕地在劍身上撫拭而過。
仙劍有靈,感應主人氣息,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這一幕看在李漢林與陸驚蟄的眼裡,委實不可思議。
“他不會真的是三百年前的那個楚長歌吧?”陸驚蟄倒吸一口涼氣,小聲說道。
李漢林老臉上的皺紋都驚得層層疊在一起,同樣泛著嘀咕,奇怪道:“傳說楚長歌三百年前便是在這泰山上自殺而死,就算沒死,三百年過去了,以他當年便超凡入聖的驚世修為,按理說也早就該飛昇仙界了,可若說這個人不是楚長歌……”
陸驚蟄目光炙熱的看著李漢林。
李漢林沒看他,而是徑直看向那柄碧落仙劍,宛如發現了天大的秘密,聲音都顫抖起來道:“直覺告訴我,他就是碧落劍的主人。”
陸驚蟄當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向楚長歌伏地一拜,大叫道:“前輩!”
楚長歌正在想如何才能再次死去,聞聲目光一瞥,奇怪道:“你為何要跪我?”
陸驚蟄抬起頭,竟是痛哭流涕,大聲道:“求前輩救我瓊仙,晚輩定當做牛做馬,以報前輩大恩!”
男兒膝下有黃金,李漢林見自己這師侄如此,深深一嘆,眼角不自覺的也滾出幾滴熱淚。
“瓊仙派怎麼了?”楚長歌詫異的問道。
他年少時曾在瓊仙派學過道法,那時瓊仙派如日中天,堪與太玄山、琉璃宮等傳承千年的正道中流砥柱並駕齊驅,掌門李玄機功參造化,距羽化成仙只有一步之遙,可以說放眼整個修仙界,無論正魔兩道,都罕少有人膽敢招惹。
像瓊仙派這等龐然大物,難不成也面臨了什麼躲不過去的難關嗎?
陸驚蟄悲憤道:“苗疆五毒門覬覦我派所在的雁蕩山靈氣充裕,便想據為己有,前幾日下了最後通碟,要我瓊仙派搬離雁蕩山,否則就要屠盡我瓊仙滿門……”
“苗疆五毒門?”楚長歌皺了皺眉,腦海中浮現出一些前塵往事,默然片刻後,問道:“此門派素來隱於苗疆荒山一隅,低調的很,怎的會想奪你瓊仙派道址?況且五毒門不過是小門小派,與瓊仙派為敵,豈不是自尋死路。”
陸驚蟄急得滿頭是汗,卻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臉色都憋紅了。
還是李漢林隱隱猜出楚長歌似乎對如今的天下大勢所知不多,澀然道:“前輩有所不知,自我派玄機祖師飛昇之後,本門便內鬥不止,導致元氣大傷,一日不如一日,否則便是借五毒門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輕言奪我瓊仙仙山。”
“小老兒與這位師侄也是別無他法,說來不怕前輩見笑,小老兒略懂些推算之法,隱隱算出前輩的碧落仙劍極有可能仍在這泰山之中,於是便想碰碰運氣,來此尋劍,希望能借前輩仙劍之威,化解我瓊仙派的劫難。”
楚長歌心中一動,聽這瓊仙派弟子的意思,自己這一死,似乎已是過了許多年。
“如今距我在泰山自化,過了多久?”
聽楚長歌這麼一問,李漢林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答道:“三百年。”
楚長歌點了點頭,心下卻是疑竇叢生,三百年過去了,自己又是因何而重生呢?
不過這個問題隨即便被他拋諸腦後,相比於再次解脫,還有瓊仙派的這點事,如今為何竟是改頭換面宛如新生,在他看來僅僅是微不足道之事。
楚長歌忽然想起一事,說道:“貴派不是有一不世大陣麼?有此陣在,又何須捨近求遠,來尋它物禦敵。”
他口中的不世大陣,便是瓊仙派的混沌無極焚天裂地大陣。
此陣據說威力無窮,便是大羅金仙誤入其中,也難逃被煉化之虞。
大陣便在雁蕩後山,向來戒備森嚴,神秘無比,即便是本門弟子,除卻掌門等寥寥數人,也盡數不得入內,當初他在瓊仙學道,亦未有緣一見。
李漢林顯然也是不甚清楚的,說道:“其實何止前輩疑惑,小老兒也曾納悶,瓊仙已到這等生死關頭,掌門卻為何似乎根本沒有動用大陣的打算。”
楚長歌沉吟片刻,心中已是有了盤算,不再談及大陣,問道:“五毒門如此強取豪奪,難道天下正道都坐視不管麼?”
陸驚蟄憤憤道:“我瓊仙派鼎盛之時,自是人人都願交好,可如今落魄至此,誰又會願意為我們而得罪勢力愈發強大的五毒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