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望向這個滿臉憔悴,白的不見一絲血色的女人,剛毅肅穆的臉上,兩行清淚從眼角滑下。
周遭火焰漸漸消失,他緩緩走到女人的身邊,用手輕輕的將她的頭髮挽至耳後,注視良久,不斷流下清淚的雙眼逐漸空洞了起來。
“算了...算了......我妹妹交給你了,希望你今後不要讓她再受到一絲傷害”
大漢抬起頭,視線遊離至遠方,喃喃道:“算算時間,等這孩子長大了,就是收官的時候了。
這天下,誰能超然物外,誰能永不隕落?
我自幼拼命練武,修習百家之術,到頭而來,卻也不如你這個半路出家的幸運兒所達到的境界高。
時也命也,運也,天道無常,未來這孩子的路將由他自己選擇,沐秋也不會希望我們這一輩的無奈和痛苦再延續到孩子身上吧。”
羿玄道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女人,彷彿沒有聽見大漢的話一樣。
大漢抱起那渾身帶著血絲地嬰兒,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臉頰帶著一抹笑容地女人,用拳頭重重地錘向自己的胸口,彷彿這樣便可以好受一些,隨後轉身向著地宮出口靜靜走去,直到地宮之門轟鳴關上。
羿玄道此刻眼角兩行清淚終於止不住地滑落,靜靜的將那個女人擁入懷中,看著她的臉頰。
他有千言萬語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就這樣摟著那個女人靜靜的坐著,一動不動,目光遊離至遠方,彷彿跨越了時間長河。
世無雙,生亦狂,一怒五天萬境惶。
轉柔腸,夢一場,夢醒世間皆蒼涼。
少年年少入東鄉,歸來十萬鎮八荒。
縱橫捭闔斬虎侯,百戰群雄靖九洲。
丈天封禪晉九五,徵西攘南搗北樞。
燁來諸聖立國本,再行人皇逆天路。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認為自己站在了世界的中心,可以主宰天地眾生的命運了呢?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認為自己並不是世界的中心,連自己的命運都主宰不了了呢?
羿玄道懷中擁著風沐秋,靜靜的躺在冰冷的地宮深處,揮手間,地宮頂端憑空出現了嬌嬌明月與茫茫星河,一如三十多年前東天大地燧人城城門之上的風景。
此間大風流,只是佳人已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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