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以他的理智,早在當初隱姓埋名,什麼事都不會有了。
或許天生就是個勞碌命吧!
“你該知道,夫人和小姐能有今天不容易,沈家能給她們的,也能收走!”
老車伕沉聲道。
“怎麼稱呼?”
陸川笑道。
“我只是一個下人!”
老車伕搖搖頭,目露追憶之色,少頃道,“叫我老柴吧,少爺也這樣喚我!”
“嘿,老柴是吧,劃下道來吧!”
陸川知道,這個‘少爺’不是自己,而是沈怡心的前夫,也就是沈月茹的生父,那個已經死去多年,卻不知姓名的人。
“痛快!”
老車伕目中神光一閃,有如利箭般能夠穿透人心,佝僂身軀此時化作猛獸,瞬間欺身上前,一雙黝黑的鐵掌,悍然印向陸川胸口。
陸川雙目微眯,心神有那麼一剎那恍惚,下意識伸出雙手橫推了出去。
轟!
一聲驚天轟鳴,有如炸雷般在大街上響起,無形風波橫掃方圓數丈,直至波及街道兩邊,掀的人仰馬翻。
蹬蹬蹬!
兩道人影連連爆退,相隔數丈,平靜對立而視。
“怎麼回事?”
一聲聲厲喝自內城門口傳來,一隊隊全副武裝的禁軍,刀劍出鞘,嚴陣以待。
“二品上!”
陸川劍眉一挑,訝然看著老車伕,目中驚色難掩。
雖然早就看到老車伕不同凡響,未曾想,竟有如此雄厚的修為。
而且,似乎比欒芷鳳走的更遠。
換言之,這是一位無限接近一品絕頂的高手!
匪夷所思的是,卻甘願委身為僕,任人驅策,做一個車伕。
但讓陸川驚歎的是,到底是何等樣的人格魅力,能讓這樣一尊高手,甘心蟄伏十幾年,就等著主人的歸來。
一時間,對於那位不知名的人,竟是升起了濃厚的興趣。
“不錯,難怪敢找上沈家,可惜啊,遠遠不夠!”
老柴深深看了陸川一眼,重新恢復了佝僂狀,好似之前氣勢驚天的不是他,完全換了個人一般。
嗖!
在風沙散盡之際,不見如何動作,人已消失無蹤。
“咳!”
陸川輕咳一聲,拭去唇角血漬,身形一晃,在禁軍包圍此地前,也離開了此地。
好在,兩人都非常人,尋常禁軍根本攔不住他們。
當然了,即便真的攔住了,以他們的身份都不會有問題。
不說老柴如何,單單是陸川如今演武院武子的身份,又剛剛在宣和殿前立下大功,只要不是在上京城中,光天化日之下殺人放火,京兆府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就是身份地位帶來的好處。
若是放在之前,京兆府八成會先將他收監,若是敢反抗,正好給了人家動刀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