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好事,通常到百戶,徐老根如何不喜?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老大,我發現一具被剝了衣裳的屍體,看手上的老繭,確實是個弓箭手,從傷口判斷,傷口,應該是背後偷襲,割喉而亡!”
衛堡一角,徐老根的手下心腹徐二狗,低聲比劃著。
“倉庫地道,裡面的屍體呢?”
“查了,陳二是被一柄糞叉戳中脖子而死,張伍和其他人都是地道坍塌後被活埋的!”
徐二狗目露驚懼,似是想到了夜戰之慘烈。
“哼”
徐老根目中陰狠之色一閃而逝。
“老大,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徐二狗想到了陸川。
手下很貼心的順著徐老根的話頭道。
自那日陸川險些被殺,兩人算是撕破臉皮,這件事已經在小梁堡僅剩的十幾個人裡傳開了!
即便沒有證據,徐老根也會直接將鍋扣在陸川頭上。
“給我盯好了這小雜種,此番堡中徵兵,我到要看看,完不成軍令,誰還能救他!”
徐老根拍了拍手中千戶所文書,陰冷道。
“高,實在是高,徐老大……”
……
時光荏苒,三天一晃而過。
龍塢山外柳樹村,休沐期歸家的陸川,看著破敗的小院,滿面陰鬱。
兩個同村老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尷尬不已。
“陸沈氏,百戶大人心善,看在和陸大有同袍一場的份上,讓陸川守孝三月,已是法外開恩。
現在,不過是收你家丫頭做個童養媳,不大不小還有個名分,任誰都會讚一聲百戶大人仗義。
不要忘了,陸川十有仈九回不來,陸家成了絕戶,軍田收歸衛所,連口糧都沒有。
屆時別說是為奴為婢,就算是做牛做馬,你也得答應!”
陳百戶家管家陳福,唾沫星子橫飛,一雙小眼貪婪的在婦人白嫩脖頸上梭巡,好似要將之生吞活剝。
“我夫為國戍邊,力戰而亡,川兒仍在邊關衛堡,你們怎敢如此?”
正在縫著粗布的陸沈氏豁然抬頭。
“嘿,敬酒不吃吃罰……”
陳福目中兇光一閃,身子微傾,寒聲道,
“啊……小賤人,竟敢咬我!”
院中突然傳來一聲痛呼和清脆耳光,厲聲喝罵,唬的陳福一個哆嗦,忙不迭躥了出去。
可一個人比他更快,正是陸沈氏!
“細妹!”
陸沈氏徑直奔出門,彷如母狼般將那摔倒在地的女兒細妹護在懷裡,撫著她臉上的紫紅巴掌印直掉眼淚。
“少爺!這這……”
陳福乾嚎一聲,好似護眼珠子般,將一個捂著手腕的陳彬護在身後,一腳踹在婦人背上,厲聲咒罵,“賤婢好狗膽,竟敢咬我家少爺,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