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武器,雙手抱頭。”王希之淡淡說道。
紀已經掛完了報警電話。
亞當斯剛剛鬆手,對方立刻右手把槍口往上抵,在他異動發難時,王有足夠的時間開槍,可她沒有,上次Lanchester那件事真是有夠麻煩的,加上對方雖然心懷不軌但還不清楚他是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最煩,她沒開槍。
可也僅限於此了。
王希之單膝上頂,撞在他下巴上,對方拽著她的手槍把她往他的方向拉過去,她雖然怕在爭鬥時走火鬆開了扳機,卻還是握緊槍,人便被力道往男人那裡帶。
可她的膝蓋把對方撞了個七葷八素鼻血流出,對方站立不穩又被她頂著,順著樓梯的坡度和向前的力道,她直接用膝蓋把人按倒在地,對方吃痛鬆開握住槍管的手,被她一頂一撞壓在地上已是眼冒金星。
王希之站起來拍了拍衣服,收起槍。她的黑風衣沾上了血也看不到,但她立刻嫌惡的脫掉它,往樓上去了。
她要把它泡進水裡洗乾淨。
教授似笑非笑。
亞當斯見怪不怪。
紀青瞠目結舌。
電光火石,雲淡風輕,瘦小的女士暗藏著強大的力量,不論是誰都不應該輕視,哪怕她和教授真的有差距,應該也差不太多。
因為女士的方法,大多簡單粗暴,直擊要害。
過了半個小時,警察把被五花大綁的人帶走了,亞當斯猜拳輸了去做筆錄。
女士把她的風衣甩幹掛好,她的兩件外套都沒幹,於是只穿了一件厚一點的衛衣,反正房間裡也還很暖和,她下樓以後,已經在準備中午飯了。
紀青立刻去幫忙,最主要還是為了問她是怎麼發現不對的。
王希之做著沙拉,道:“一些細節,一點直覺。”
“我回來時發覺他在開門,可他開門花的時間,作為房主有點久了,我有點在意,但很快就放下了。”她切著菜。“但後來他邀請我們回莊園的時候,我有點猶豫,或者說因為之前的經歷有些介懷,而且他剛剛吃飯的時候沒有禱告,還有些心不在焉,直覺讓我在瞭解更多細節之前,不想在一個經常有人失蹤遇害的小鎮上面亂跑。”
“我在Lanchester的房間,那個明顯是男人住的房間裡,發現了一個十字架,明明是基督徒,他卻沒有禱告,閣樓上有房間,我說出房間只有三間的時候,他沒有反駁我,哪怕是我願意讓出一間房,他還是堅持要走。”
“他不夠了解這間房子。”紀青恍然大悟。
女士讓他把沙拉端出去,牛排等亞當斯回來再煎,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教授站在廚房門口。
剛剛女士和他說的是“你去堵住門”。
“所以,和我作對就那麼讓你開心嗎?”女士冷嘲道。
“是是是,所以女士查案的時候,有的時候的確有很準的直覺和細緻的觀察。”教授自知理虧,聳了聳肩。“那我以後都順著你,行不行?”
說著,他還挑了挑眉毛。
女士收回看他的目光,靜靜的準備開胃湯,教授還是站在門口看她,她卻不再給他一次注視了。
“嘛,女士生氣了?”他問道。
“沒有。”她的語氣很淡然。“你的臭脾氣,和我有什麼關係?”
“女士看開了?”教授笑道。
“人總會遇到相處不來的人,從前那些人畢業了以後我就可以不用再見到。”女士關掉開胃湯的火。“你也一樣,這份工,我不用打太久。人如果不能適應環境,只會氣個半死,會活得很累。”
“人類偏偏就是一種適應力很強的生物啊。”教授說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