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哪知周伯民心中所想,安慰道:“哪裡都有幾個害群之馬,他們就像糧倉裡的老鼠,總會有的,不必太為此勞神”。
周伯民一聲哀嘆道:“上頭一張嘴,底下萬萬民,藺相曾說過一句話,陽光照不到地方,我便是那唯一的光,這天下,多半被這幫尸位素餐之輩弄得民怨載道”。正說著,眼前急匆匆走來一個體型寬胖的人。
旁邊衙役見了那人,如見救星,一個挨著一個站起來道:“知府大人,您可得給哥兒幾個做主啊,這道士一言不合就打人……”。
“去去去”,那知府驅散了眾衙役,行至周伯民二人身邊,先清了清嗓子,道:“道長無故打我府中衙役是為何故?”。
葉琉璃冷哼一聲,拿出周伯民那塊寫著:“安慶王行令”五個大字的令牌,道:“見了安慶玩,為何不下跪?”。
衙役不知道,知府難道會不知那牌子真假?仔細瞧了一番,雙腿一軟,差點癱瘓了,想起鴛鴦樓中柳公子交代給自己的事情,強撐著站穩道:“大膽,哪裡的妖人,膽敢冒充安慶王”,說到底,還是心生畏懼,又道:“本知府見你二人不像壞人,收了那牌子,快快離去吧”。
葉琉璃一怔,怒道:“你……”。
周伯民此時冷靜了許多,伸手攔住葉琉璃,將那牌子拿在手中,掂量兩下,一拉葉琉璃,低聲道:“走吧”。
兩人轉身離去。
那知府看二人走遠,長鬚一口氣,一屁股坐倒在地,身邊衙役慌忙將他扶起道:“知府大人,那兩個人……”。
知府嗤笑道:“就算安慶王又如何,這一畝三分地上,我才是皇帝”。
那鴛鴦樓中柳公子越喝酒越覺得不是滋味,心中忐忑,扔下幾兩銀子,急匆匆趕往衙門。但見衙門大開,一個人也無,心道:奇怪,這麼快就完了?
邁步走進衙門衝那幾個衙役道:“你們大人呢?”。
其中一個道:“回柳公子的話,大人此刻已在府中”。
柳公子又問:“聽說來了兩個歹人,此時在何處?”。
那人道:“已被知府大人識破,此時大概走了”。
柳公子聞言一驚,渾身出了一層冷汗,忙道:“走了?走哪了?”。
那衙役聽聲音語氣不對,支支吾吾道:“這個小……小人也不知道”。
“廢物”,柳公子用力給了那人一嘴巴,心中氣未消,眼見之人一一扇過去,無不大罵廢物。一路行至府衙深處。
知府正躺在搖椅上樂不可支,忽聞門外一陣腳步聲,見推門進來的是柳公子,先行了一禮,樂道:“多謝公子計策,那兩人已經被我打發走啦”。
柳公子強按著心頭怒氣道:“大人呀,此番大難臨頭了”。
知府聞言,臉色頓變:“怎……怎麼……”。
柳公子急道:“你可見那二人行牌?”。
知府道:“見……見著啦,的確是安慶王不假”。
柳公子一拍桌子道:“這下完了”。
知府聽他聲音,臉上頓時落下豆大汗珠,道:“柳公子,救我……”,說著大哭起來。
柳公子道:“既然安慶王輕易離去,那必是去調動附近兵馬,我問你,最近的兵馬行營在何處?”。
知府道:“在……在在三十里外的青牛溝中”。
柳公子道:“知府大人,事到如今,只有跑啦”。
“跑?往哪裡跑?”
柳公子眉頭緊皺道:“跑進山,山裡尚有一線生機,若是沿著官道跑,必定被抓住”。
知府聞言連聲稱是,轉念一想道:“那公子你呢?”。
柳公子聞言,吃驚道:“我?和我有什麼關係?”,又道:“您老趕緊出發,一刻慢不得”。
知府聞言,急忙進屋收拾東西。
柳公子見他進了房間,略微思索一番,匆匆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