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潔望著溫涼清瘦的背影,看不到溫涼此刻的表情,她的心浸泡在惡毒的怨恨裡,死死的盯著溫涼背影,等待著溫涼的回覆。
很快,溫涼回頭朝身後的鄭潔粲然一笑道:“誰知道呢。”
簡單的吐出這幾個字,她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廳,留下鄭潔一人惶恐且頹廢的跌回到座位上,視線透過玻璃窗追隨著溫涼逐步走遠的身影。
看到溫涼站在路邊等計程車的時候,她多希望下一秒便出現一輛車,將溫涼撞死,橫死街頭該多好。
“狗仗人勢的垃圾,死賤人。”鄭潔惡狠狠的啐出一句髒話,望著溫涼的眸子里加上了數不清的怨恨。
今天的風有點大,正值中午,午餐時分,等車的人有些多,溫涼站在路邊等車區,等了有一會,都沒有等到一輛空車。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輛,還被一個不遵守規則的路人搶了去,她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那計程車已經離開,駛入了車流之中。
溫涼心平氣和的接受了這個結果,伸手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大衣。
路邊風大,她有點冷,縮著脖子,小半張臉躲在圍巾下面,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下的一塊瓷磚,研究上面的花紋。
正是這短暫低頭的時間,使她沒有看到不遠處的車流之中,有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正朝著她緩緩的靠近,在她面前停下來的時候,上面走下來一個身高優越,俊朗無雙男人,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裝,面容如冰雕雪築,冷峻逼人。
頭頂忽然落下一個寬厚溫暖的掌心,溫涼正出神,被這突如其來的接觸驚的身體抖動了一下,懵懂的抬起頭看手的主人。
眼睛裡沒了以往的疏離僵著的冷淡,亮晶晶的盯著人看時,像只迷茫受驚的小動物,撓的人心癢癢的,全是柔軟。
手的主人是顧寒時 ,溫涼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偶遇顧寒時,不掩意外的問:“你怎麼在這裡?”
顧寒時笑了笑,冷峻的神色逐漸瓦解消散,就像春風吹過冬日冰化的湖面,湖水依舊冰冷,卻也染上了春天的暖氣,分外勾人。
“我辦事,路過這裡。”顧寒時簡練的回答到。
他剛從一個重要的飯局出來,正準備回公司,方才在車上翻閱檔案的時候,前面開車的司機,突然看著後視鏡對他說:“顧先生,那個站在路邊等車的,好像是太太。”
顧寒時依言往車窗外看,果然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等車的溫涼。
冬日的路邊,車水馬龍,風很大,女子穿的不少,一聲灰色調,微微低著頭,很認真的盯著腳下站著的那一塊地方,溫順的就像是一個乖乖等著家人來接的小朋友。
顧寒時的心,在看到溫涼的那一刻,狂躁的跳動起來,深邃的湛黑眸子裡,都是欣喜的激動,對著司機說:“開過去。”
就讓他來,接他的小朋友走吧。
“今天好冷。”
溫涼的鼻子被凍的有些發紅,抱怨起這糟糕的天氣。
顧寒時失笑,伸出長手將心尖上的寶貝撈進懷裡,很是開心道:“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也許是剛剛從車上下來,顧寒時身上還沾染著車上的暖氣,懷抱確實溫熱一些。
被這麼一抱,溫涼不僅鼻子發紅,就連皙白的耳尖,也迅速的變的火熱起來,變成了粉嫩的緋紅色,躲在顧寒時的懷裡,點了點頭,然後就被顧寒時牽到了車上。
車內暖氣開的足,溫涼剛坐進來,就像得救一般舒展開來至剛才就一直縮著的脖子和肩膀,整個輕鬆了很多。
果真是,夏天的時候,命是空調給的,冬天的時候,命是暖氣給的。
顧寒時把身邊的人,這樣那樣的小動作都看在了眼裡,心裡軟綿綿的,不動聲色的朝身邊的人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伸手搭上了溫涼的肩。
打心底起,顧寒時都覺得,自己真是撞到了,擁有這麼一個驚天大寶貝,可可愛愛的,誘人而不自知。
“這個時候,阿涼,怎麼會在這邊。”顧寒時看著溫涼問道。
他也是好奇,問的不無道理。
畢竟警察局離這片城中心的商業區,有些距離,倒是離他的公司有些近,所以他才能在回公司的路上,恰巧遇見溫涼。
現在是中午,溫涼下午還要上班,顧寒時一時想不到,能讓溫涼大費周章跑這麼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難道是遇上了什麼案子?他朝著最可能方向猜測著。
很快,溫涼的話,就否決了他的這個猜想道:“我來這邊見個人。”
不是朋友?顧寒時接著問:“什麼人?”
問到這,溫涼想起了鄭潔,平靜的帶過:“沒什麼,不重要。”
鄭潔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溫涼比她分的清,本就不愛插手別人的事情,更不會像鄭潔想的那樣,利用顧寒時或者手上的權利,去給她使絆子。
怎麼說,她在顧氏集團,也是用百分之十八持股權的股東,解僱一個員工,應該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