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時不會留下來,蕭予卿知道。
薄光淡淡之中,顧寒時那樣悠閒自得地坐在那裡,翩翩然的貴公子模樣,聽著蕭予卿的話,然後輕輕慢慢地搖頭,像是很認真,卻又看似很隨意。
男人的言辭,聽來寡淡:“我只是在給你一個救自己的機會!”
微微沙啞低沉的嗓音,像是一罈一下子開啟來的陳年佳釀,喝入口中,醇香悠長,沁人心扉,留香回味無窮,只是這一罈酒,後勁過猛,一不小心,便讓人醉倒。
蕭予卿覺得頭有些暈眩,如無數次,在那些萎靡的夜晚裡,和不同的男人身體*交纏在一起,一起衝上雲霄的那種快感。
顧寒時這個人啊,就是能夠讓她,不用得到他,都能達到*。
所以,她的心就越發癢了,想要得到他的心思,越來越強烈。
便也顧不得其他了。
“你說什麼?”蕭予卿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笑得十分誇張,本來妝容就有些誇張的女人,這樣笑起來的時候,烈焰紅唇就像是血盤大口。
看得人多是一些不舒服。
顧寒時安然地坐在那裡,整個身體都靠在沙發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在看蕭予卿,很安靜,卻又不能被人忽略他的存在。
他在的地方,氣場自然不同。
“顧總,難不成你想要殺了我不成?”蕭予卿笑得很是囂張,但是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她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心裡面有些打鼓,她也不是什麼單純的人,關於顧寒時的一些事情,她還是知道的。
說起顧寒時這企業家的皮囊之下藏著的黑暗,她多少窺見了一二。
顧寒時的手裡,的確是不會在意多那麼一條人命的。
但是,眼前的男人這般美好,她又忍不住想,他應當,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顧寒時竟是低低地笑了出來,話語良善:“怎麼會?我做的是正當生意。”
他的語氣很輕鬆,就像是在和朋友閒聊,聽不出半點的戾氣和陰冷,這讓蕭予卿的新,猛然咯噔了一下。
這個男人越是溫和,越讓她覺得有些玄乎。
她見過的顧寒時,對她從來都是沒有好的言語和臉色的,這個男人,從五年前第一次見面開始到現在,哪怕是一次,顧寒時都不曾給過她一點好。
如今,這般溫和,便顯得詭異了。
她微微蹙了一下眉梢,偏頭看顧寒時:“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蕭予卿心生後悔,沒想到自己想要用手中的把柄讓顧寒時乖乖就犯,現在卻是把自己套了進去了,顧寒時輕而易舉的,便把這場遊戲的主導權,給搶了過去。
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顧寒時到底想要做什麼。
顧寒時緩緩地抬起頭來,這一下子,他終於正眼看她了,看得很專注,隔著薄薄淡淡的微光和暗影,顧寒時的眼神看起來幽深寂寥,隨意疏離,似帶了一些淺淡的笑意,妖孽之惑便生了出來。
蕭予卿心頭一陣顫抖,有些迷茫。
她想,顧寒時那樣的眼神,她估計永遠個難以忘記了。
那男人就坐在那裡,然後眼神迷離地吐出了一句話:“你若是說不出來我想要的答案,你應該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說完,男人抽身站了起來,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站在朦朧的燈火裡,有說不出的狠厲和陰森,蕭予卿看著這樣的顧寒時,打心裡面生出來了一個寒顫。
那樣的感覺,實在是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他想要走了,蕭予卿看著他,心裡面不斷地閃過這個念頭,顧寒時要走了,她應該怎麼做?
就這樣看著他走?
還是使出渾身解數把他給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