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多少像是夫妻之間的對話了,不似冷冰冰的相對無言。
站在紅燈酒綠的歡場上的顧寒時,聽著從話筒裡面傳來女子溫柔的聲音,忽然覺得這燈光閃爍得人的眼睛有些生疼。
他背過身去,嗯了一聲道:“就回去了。”
其實什麼時候回去,他自己也不知道。
似乎對溫涼,他永遠希望,能偶最快的,滿足她的要求!
聽著顧寒時的聲音,溫涼的心莫名沉淡了下去,只喃喃說了一句:“別喝太多酒,早點回家。”
電話結束通話之後,溫涼或許不知道,那邊的顧寒時,身處在喧囂熱鬧的場所之中,卻久久念著她說的回家兩個字,是啊,回家,那個家裡,還有她呢!
有女子的高跟鞋聲音從身後傳來,蕭予卿嫵媚又風涼的聲音格外的清晰:“是夫人來電話要顧總回去了吧?”
這雖然是一個問題,但是卻是肯定的答案的。
女人的直覺都是最為準確的,看顧寒時的表情神態,便大概可以猜得出來到底是什麼人給他來電,也只有溫涼,才能讓他拿著手機,都能唇邊帶笑。
顧寒時轉過身去,揚了揚手中的紅酒杯,和蕭予卿說:“她一個人在家,我得回去陪她了。”
說完,便把酒杯裡面的酒全部喝了乾淨,放下酒杯,拿起了掛在椅背上的外套準備離開。
包間裡燈火有些昏沉,迷迷離離之中,那些男女已經擁抱在一起,擁抱著,親吻著,身體融合在一起,整個包間充滿了曖昧又奢靡的味道。
都是情慾的味道。
顧寒時極其厭倦這樣的場合,若不是蕭予卿,他斷然是不會來的。
他剛邁開腳準備走,蕭予卿便已經快步追了上來了,女子伸出手來,一雙纖纖素手從他的背後穿過去,然後挽住了他的手,這個動作讓顧寒時下意識停了下來。
很快的,鼻翼之間便傳來了屬於蕭予卿身上的香水味。
熱烈的,張狂的,肆無忌憚的。
她的身體也就順勢貼了過來,緊緊貼在他的身體上,顧寒時站在那裡,都能感覺到女子身上的柔軟磨蹭這他的手臂,男人的身體挺拔筆直,沒有看她。
蕭予卿喝了一些酒,本來就已經嫵媚到極致的女人,此刻更是風流柔軟。
就像是沒有骨頭一般,魅惑入了人心。
她呵氣如蘭地攀附著顧寒時,聲音柔軟魅惑:“顧總,今晚上就不要回家了。”
成年男女都知道,這是蕭予卿在對他發出的邀請,今天晚上不回家了,就和她共度春曉就可以。
蕭予卿在國外這麼多年,學到的可不只是商場上的東西,歡場上的東西,她學得可不少。
只認為對付一個顧寒時,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的。
包間裡面有好事者在起鬨:“顧總,看我們蕭總這麼盛情邀請了,總不能拂了美人的臉吧!”
男人們都以為,蕭予卿這樣的女人,但凡是男人,都不能拒絕吧。
更何況,現在是蕭予卿自己獻媚,顧寒時就算再怎麼樣不解風情,理當不會在這樣的場合拒絕了蕭予卿。
本來眾人早就已經等著看桃色新聞了,沒想到,筆直站在那裡的顧寒時,扒開了蕭予卿的手,把她往旁邊推了過去,只是那樣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朝外面走去。
蕭予卿愣了一下,細細回味著顧寒時那個眼神,頓時就像是被什麼刺到了一樣。
這個眼神,和五年多以前,在顧家老宅,顧寒時扶著他的母親離開的時候看她的那個眼神是一樣的,傲慢,輕視。
酒精麻痺下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了許多,蕭予卿的臉色從剛才的豔紅慢慢變得鐵青,看見顧寒時就要離開,連忙追了上去,一把扯住顧寒時的手臂。
聲音也拔高了一些,看著顧寒時:“顧寒時,你到底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