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可明白?”
“明白!”臺下齊齊回答道,聲勢撼天。但回答得是很乾脆,每個人臉上卻也都是有著一抹苦色,大家素來都是彈習慣了別人的曲子,可還沒到能自作曲子的層次啊,即便硬要作一曲讓人滿意的,怕也是沒個三五天必然是做不到的,但眼下...
葛長老目光銳利,看到了臺下眾人面上的苦色,微微一笑,說道,“我的題目是——葉!”
此話一出,平地上的百名考核者先是一愣,隨後便趕忙開始思索如何透過琴音表達這個“葉”字。
而葛長老旁邊的那位姓葉的女長老聽聞此言,不由臉一紅,看向那葛長老,嗔道,“姓葛的,你這是存心讓我難堪麼?”
葛長老忙對著葉長老擺手道,“不敢不敢,只是瞧見今日這山裡山外的樹葉開得甚是蔥鬱,便打算以‘葉’為題,讓他們即興創作一曲。”
葉長老翻著白眼,嘴巴一撅,“欲蓋彌彰,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懂?”
葛長老哈哈大笑,“既然你懂,那你什麼時候答應我啊?”
“去你的!為人師表,如此不尊!”葉長老扭回了頭,沒好氣地道。
“呵呵,呵呵,”葛長老也收回視線,兀自笑著,將目光投向了那平地上的一百名考核者。
在平地西邊的人群中,祁祁、玄鳥站著,視線也望著那一百名正在思索的考核者,祁祁不由問道,“玄鳥,那前輩說的即興作曲,你可行麼?”
玄鳥視線望著百名考核者,沒有看他,口中說道,“我可以的。”
祁祁收回看向玄鳥的視線,微微笑道,“那我就放心了,畢竟我看這什麼即興作曲,似乎對於那一百名考核者來說挺為難的。”
“嘁!放心?別自欺欺人了!”就在這時,附近響起一道女聲。
祁祁、玄鳥不禁臉上浮起一絲錯愕,看向了那人。
那是一個眼睛狹長,嘴唇輕薄的女子,見兩人看向她,她又嘁了一聲說道,“即興作曲誰不知其難度?沒人敢拍著胸脯說自己一定能應付自如。她故作輕鬆,只不過是想安慰你,你若真信了,那就是你腦子有問題!”
聽聞此言,祁祁面上並沒有太多因為女子譏諷的情緒流露,只是淡淡一笑,便欲收回視線,但旋即便有一隻手按在了他的手臂上,將他停了下來。
那是玄鳥伸手按在了他手臂上,她先是抬頭看了一眼祁祁,遞過去一個溫柔的目光,隨後看向那尖酸刻薄的女子,明亮的秋水眸子陡然冷冽下來,微眯的眼目,有著一種攝人的鋒芒。
她如今住進了琴宗,便是換上了習慣穿的粉色紗裙,身段窈窕、面容精緻的她,配合著這一身恰到好處的粉裙,自是嬌媚明豔。
但此刻因為她這寒冷得深入骨髓的眼神,身上所有的溫婉都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只有極端的冰寒。
被玄鳥這麼一瞪,那女子雙腳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心跳有那麼一瞬間漏了半拍,但緊接著也是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竟被對方一個眼神嚇得如此,便怒不可遏,只不過不等她開口,玄鳥已是先一步說道。
“你這賤人怎如此尖酸刻薄,多管閒事?我與他說話,與你何關?要你在這出言不遜?”
玄鳥素來都是溫柔善良的,即便生氣時也是泫然欲泣,我見猶憐,但現在...於是祁祁便愣住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玄鳥麼?
好...好強!
玄鳥此話一出,便不可避免地吸引了周圍諸多目光,一時看熱鬧的人多了起來。
那女子愣了愣,隨後咬牙切齒地道,“你...你說什麼?!你竟敢罵我?!”
玄鳥冷笑道,“難道不是你先罵人的麼?現在倒惡人先告狀起來了?”
女子也冷笑道,“難道我說的有錯麼?這即興作曲如此難,卻被你們說得如此輕巧,這不是腦子有問題是什麼?”
“你不行,別覺得別人也不行,那隻會顯得你這人目光短淺,沒見過世面,”玄鳥目光直視著女子,說道。
“呵!大言不慚!反正吹牛也不花錢,你當然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咯?”女子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