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宗弟子給祁祁、玄鳥安排的房子是緊挨著的,住進房子沒多久,便有人送來飯菜,照顧得很是周到。
祁祁吃完飯後,便待在自己的房間裡打坐,沒多久,響起了敲門聲。
碰碰。
“祁祁,是我。”
門外響起玄鳥嬌嫩的聲音,祁祁下床開啟木門,山上這些屋子都是用木頭築造成的。
“這麼晚了,還沒睡麼?明天你可是要參加複試的啊,”祁祁笑道。
“我...我想...跟你睡...”玄鳥低著頭,臉紅地說道。
“這怎麼可以呢?別說傻話了,快回去睡吧!”祁祁失笑道。
“那...之前...”玄鳥看著祁祁,不解地問道。
“之前迫不得已,一次是沒有其他的廂房了,一次是為了保護你,但我們現在在這琴宗門下,非常安全,你自是不必再跟我睡的。你一個清白姑娘家,說出去,人家要罵我玷汙你的,”祁祁解釋道。
“可...我不怕你玷汙啊...”玄鳥向前走了一步。
但同時祁祁也迅速向後退了一步,手仍按在門把上,沒有讓玄鳥進來。
“不早了,快回去睡吧,別說傻話了,”祁祁認真地說道。
玄鳥看著他,愣愣無言,過了好半晌,貝齒咬上紅唇,轉頭離去。
望著玄鳥離去的背影,祁祁也有那麼一瞬間失神。過了會兒,他嘆了口氣,將門關上,重新坐回床上。
他自是知道玄鳥對他的心意的,況且她也明說了。但感情向來都是兩情相悅的事,一廂情願是沒有好結果的,他就算強行跟她在一起,說到底也只會害了她,對她來說更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嚮往的愛情靠的是別人的憐憫,她不會快樂,他也不會快樂。
唉...玄鳥,忘了我吧。
這般想著,便也入睡了。
翌日清晨,吃完早飯後,祁祁、玄鳥以及一眾參加複試的考核者在宗內弟子的帶領下來到一處山中平地。
這裡視線開闊,方圓數十丈,四周是鬱鬱蔥蔥的綠植,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清香,陽光直直地灑落下來,很是明亮。
眾人望見在平地東邊的位置設有一處石臺,上面已是坐著兩位外門長老,一位五六十歲,男,鬚髮花白,一位也是五六十歲,女,神采奕奕。
男的是七大外門長老之一的葛長老,女的是葉長老。
這裡每天都會開設複試,七位長老輪流主持大局,今天便輪到了他們二位。
琴宗對外招生當然不止是百琴城,宗內弟子還會到其他城池去廣招弟子,過了初試的便都帶到宗內進行復試。
這般大範圍招生下,生源自是多得如過江之鯽,好在靈琴山地大物博,完全容納得下,七位外門長老身體歷經元氣或真氣淬鍊,也扛得住。
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第一批百名考核者錯落地坐在了平地四處,屁股下是一張木凳,身前是一張木桌,上面擺著一張按照他們要求設定的古琴。
這時,那東邊石臺上的葛長老便是開口說道,他自也是深諳音律之人,聲音渾厚無比,覆蓋了方圓數十丈寬的平臺,“恭喜你們能夠透過初試,參加複試,既然坐在了這,便是愛琴、懂琴之人,只要能夠過了這一關,日後便是我琴宗弟子,可享宗內一切修煉資源,專心精研琴技,也有同門師兄妹互相交流,以及長老前輩親身傳授。有朝一日,說不定可登頂琴道,問鼎江湖!”
他這一言,便是說得這平臺上的百名考核者血脈僨張、鬥志昂揚,眼中綻放著精光。
是了,既然坐在了這,自是有一顆問鼎琴道的心,誰不想加入江湖一大琴宗,精研琴道,問鼎江湖呢?
葛長老又是說道,“這複試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我給你們出一個字,你們便按照這個字即興創作一曲,把它彈出來,韻律耐人尋味,讓我和葉長老滿意的,便可正式成為我們琴宗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