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玉笑道:“我還會帶上清妜去見識一下。”
他的神情很淡然,但所說的話,在旁人聽來去卻是狂妄無比。
趙凡已是目瞪口呆,趙堅同樣如此,他從沒見過如此囂張的年輕人。
而梁天虎畢竟是靈海境六重的修者,心神要沉穩許多,但他仍是面露駭然,道:“梁某雖察覺不出秦公子的修為,但觀你現在的年紀,最多能到靈海境三重吧。”
秦舒玉笑道:“在下的確處於靈海境三重。”
梁天虎愣道:“那秦公子的信心源自何處?”
他又接著沉吟道:“雖說,梁某能料到,那些世家的家主因要坐陣家中,不會親自出動。但為保護好自家的子弟,帶隊的人之中,必有不少家族的二把手,定然不乏靈海境四重的高手。”
他看向秦舒玉,問道:“秦公子要如何應對?”
秦舒玉竟是直白地帶上挑釁的語氣,笑道:“大當家何不親自試探一番?”
秦舒玉此言徹底惹怒了梁天虎,只見他虎目圓瞪叱道:“小子,是你要自尋苦吃,事後,休怪梁某以大欺小。”
他心念一動,剎那間,彷彿有著一頭高大威猛的黑虎,挾著狂嘯山林般懾人的氣勢,自其身上一步躍出,直朝著秦舒玉碾壓而來。
處在這股威壓邊緣,仍心有餘悸的趙堅不禁心中驟沉,呼吸不暢,他不得已,連同坐下的椅子一齊後退兩三步。
而趙凡更是不堪,他一從此前被秦舒玉狂妄駭呆的震驚中清醒,突然,一種強烈的窒息感襲來,他根本坐不住,幾乎是被彈開一丈多遠,半跪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他的額頭已冷汗淋漓,雙腿如彈琵琶一般,激烈顫慄著。
秦舒玉處於威壓中心,暗歎,虎獸不愧為山林之王,哪怕梁天虎身上,只是看起來擁有著一道虎嘯的虛影,但那帶著無聲咆哮,狂奔而來的威武之軀,還是震得他心神激盪,面色通紅。
不做任何抵禦的話,這種無形的重壓遲早會壓潰他的心神,最終喪失意識,昏死過去。
所以,虛影奔出的瞬間,秦舒玉眼仁中的猩紅光斑幾乎同時蠕動,不只如此,他靈海中的渾淪心火也瘋狂舞動起來。
一縷縷氤氳黑焰迅速裹住他全身,那對幾乎已不見眼白的雙眸,被黑紅二氣充斥著,似乎比之黑虎的咆哮,更加奪人心魄。
那黑虎的虛影瞬間四爪著地,往後半伏狀壓低虎軀,警惕無比。
從那雙虎目的對映中,似乎可以瞧見它的身前,懸停著無數漆黑的寒針,猶如星羅密佈。那針尖之上,還拖起長長的血色氣氳,讓它毛髮悚然。
黑虎的虛影絕不允許自己的威嚴被挑釁,它嘗試著張口無聲長嘯一聲,想驅散眼前的一切。
哪想,寒針非但沒有跌落,反倒是轉眼就刺入了它的虎軀之中。
一點反應的時機都不給。
黑虎瞬間閉上嘴,而後又立即張開來,像是慘呼一聲,調頭就撲回梁天虎的身體裡。
秦舒玉只覺著身上的壓力陡然消失不見,他便眨下眼睛,瞳孔恢復正常。
哐當!
梁天虎則是似乎剛從噩夢中驚醒,雙腳下意識地踢向桌腳,不想一下踢空,身體便朝後倒去。
好在他所坐的椅子足夠沉重,否則連人帶上椅子,都要摔倒在地。
作為一寨的大當家,在外客面前,如此狼狽的話,只怕要顏面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