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虎看向秦舒玉,笑道:“梁某這番安排,秦公子應該沒有異議吧。”
秦舒玉也笑道:“還是大當家考慮的周到。”
他嘴上絲毫不介意,心裡同樣如此,另一塊靈犀玉,他已交給許清妜。
一旦有什麼意外,許清妜只需摔碎它,他便能第一時間知曉,並及時趕過去。
而且,如今許清妜已經擁有靈海境的修為,還是罕見的血脈傳承者。
至少,在黑虎寨裡,除了坐在這裡的梁天虎和趙堅,其他修者對她,也造成不了多大威脅。
更何況,還有梁芷尋在一旁約束。
所以,秦舒玉一點都不擔心。
這時,沉默許久的趙堅出聲道:“聽凡兒說,秦公子似乎有要緊的事與大當家相商?”
秦舒玉收斂笑容,正色道:“沒錯,在下還想與大當家聯手。”
梁天虎愣道:“聯手?”
隨即他笑道:“這事梁某倒是聽著新鮮。”
只是這笑容,顯得沒有多少誠意,他就當秦舒玉在講一個笑話。
趙堅也是輕笑著問道:“我黑虎寨…說得難聽點,就是一窩山匪,而秦公子的秦家莊是正經經商的,兩家可以說八竿子都打不著,敢請教如何才能聯手?”
秦舒玉也不藏著,直言道:“在下聽聞,黑虎寨昨日劫走向氏莊園一批價值白銀兩萬餘兩的玉石。”
趙凡頓時冷哼道:“何止兩萬兩,便是將其價值翻倍,或許還要算我趙凡不通行情。”
趙堅眼角的褶子又皺起來,道:“這批玉石是那向家仗勢欺人,以遠低於行情的價格強行買走的,說是明搶,也絲毫不為過,我黑虎寨最見不得這種欺行霸市的做法,所以就出手以示警告。”
梁天虎的臉顯得更黑,沉聲道:“要怪只怪他們向家的手未免伸得太長,而且,遠不只這一次。”
呃!
秦舒玉聽越發糊塗,心說,這黑虎寨莫非是被一些人刻意汙化了麼?若真如他們所說,這打劫的一方反倒占上了理。
不過,他並不需要糾結這一點,便笑道:“既然大當家已見慣向家這種毛病,想必也不難猜到,這次他們打算直接將手伸到黑虎寨吧。”
趙堅輕蔑一笑,道:“只怕向家還沒這個膽量。”
秦舒玉道:“向家的確不敢,有我秦家莊牽制,除非走投無路,否則,他們絕不會輕易離開夕河鎮的。”
忽地,他話音一轉,道:“可向家家主的舅兄,可就未必了,他身為夕河縣縣尉,再加上這一層關係,他有權力,也有膽量,更有意願伸這個手。”
梁天虎卻不以為然道:“我黑虎寨在此地盤踞十餘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又豈會怕他一個小小的縣尉?”
趙堅接過道:“在如今危若累卵的皇朝治下,夕河縣又能拿出多少兵力?即便他們傾巢而出,趙某斗膽斷言,滿打滿算,也絕湊不出兩百之數,我黑虎寨的弟兄可不比他們少多少,又佔著這巍峨地利,定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秦舒玉道:“可縣尉那裡已開始招募,那報酬即便在下見了,也會心生意動。”
趙堅嗤笑道:“能達到一定修為境界的修者,特別是散修,無一不是精明之輩。他們深知,越是肥厚的報酬,意味著這次的對手越強悍。要命還是要報酬,他們心裡必然有數。”
秦舒玉輕笑著問道:“那些曾被你們黑虎寨打劫過的世家呢?他們會否願與縣尉聯合?”
那梁天虎先是眉頭一凝,很快又鬆開來,道:“他們心裡同樣有一筆賬,被我黑虎寨劫去的錢財,值不值得他們再消耗巨大的人力財力,上山幹一場未必能贏的仗。”
秦舒玉又問道:“假如縣尉大人放出話來,這次各大世家的消耗,全數由縣衙承擔,或者,乾脆再丟擲一個誘餌,說事成之後,縣衙會適當為這些世家開方便之門。”
他盯著梁天虎,步步緊逼道:“大當家,你覺得這些本就在黑虎寨手上受過氣的世家會如何算這筆賬?”
趙堅卻眼神微斂道:“聯合世家行動,必會造成巨大的消耗,便是將縣衙的庫房搬空,恐怕也難以滿足吧。”
旋即,他抬眼看著秦舒玉,道:“而,若是物資不能事先給到這些世家手裡,以他們最喜猜忌的行事作風,是不可能結成聯盟的。”
秦舒玉道:“向家當然只會先交付一小部分,如此一來,縣衙存放的物資便綽綽有餘。”
趙堅又問道:“那剩下的一大部分又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