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詭異的現象,他也不曾見過,但日積月累的經驗,還是讓他很快判斷出秦舒玉的勝勢所在。
就在他思考的須臾間,秦舒玉拳頭上的黑色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大有一口吞掉金色火焰的態勢。
這激起了秦卓峰的好勝心,他只是冷哼一聲,其拳頭上火焰金光爆閃,瞬間反撲過去,逐步碾壓之勢成形。
秦舒玉身形已無法站住,節節後退,額頭上冷汗叢生,他不禁苦笑著喊道:“爹,您若再偷偷提升境界,我就真頂不住了!”
被自己兒子點破,秦卓峰老臉一紅,連忙揮手收回火焰,轉身快步回到了主位上。
拳頭上重逾千斤的壓力陡然消散,秦舒玉身子往前一傾,差點摔了個狗啃泥,好在他反應夠快,一雙手臂硬撐在地上。
旋即,他艱難爬起,躬著腰,雙手撐膝,大口喘著粗氣。
等把氣息喘勻了些,他才拖著腳步,來到秦卓峰右邊椅子坐下。
直腰太累了,他索性將上半身伏到案上,唯有眼睛透著光芒,看向自己老爹,小聲問道:“爹,能不能告訴我,您剛才將修為恢復到了哪個境界?”
秦卓峰乾咳了一聲,端起旁邊茶杯喝了一口茶,才遮遮掩掩地道:“接……接近靈海境界五重吧。”
見跟自己預料不差,秦舒玉不疑有他,旋即苦笑道:“您可真不客氣。”
秦卓峰放下茶杯,順手將秦舒玉上半身托起,讓他坐正,旋即黑著臉,道:“胡說八道什麼,爹只不過想看看你小子實力到底如何,爹自有分寸。”
秦舒玉撇撇嘴,道:“行,行,行,您說的都對!”
說完,他也端起茶杯一口氣喝完,從夕河坊頂著太陽一路趕回來,現在又無緣無故捱了自己老爹一拳,一直滴水未沾,實在是太渴了。
這時,一個急匆匆的藍色身影拿著一件紫衣從側門小跑過來,嘴裡輕呼道:“玉兒,卓峰,剛剛發生了什麼,我怎麼聽到一聲巨……”
杜婧瑜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因她腳底下正踩到了一張椅子的“殘骸”,低頭一瞧,差點沒氣暈過去,她身旁一地都是椅子壓著桌子,桌子摞著椅子,也不知還有幾張可用,再放眼望過去,對面也同樣慘不忍睹。
她側過身來,臉色陰沉,看著正襟危坐的爺倆,咬著牙道:“是誰把客廳搞這麼亂的,我剛剛才收拾好。”
沒想,這兩人商量好似的,一個把頭轉到左邊,一個轉到右邊,根本不敢正眼看著杜婧瑜。
見爺倆這般模樣,杜婧瑜噗嗤一聲,笑靨如花,心中的怒氣也消了大半,道:“你們啊,一個個都大老爺們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盡給我惹麻煩。”
說著,她對秦舒玉招招手,道:“玉兒,快過來,娘先幫你把衣服換上。”
秦舒玉“哦”了一聲,乖乖走到杜婧瑜身邊,雙臂平肩展開。
杜婧瑜先是把秦舒玉身上衣服脫下來,再將新衣服幫他換上,接著把黑玉腰帶也幫著繫好了。
秦卓峰看得濃眉直皺,忍不住道:“婧瑜,你也別太慣著玉兒了,他有手有腳,衣服會自己穿。”
杜婧瑜卻美眸一瞪,道:“你們大男人懂什麼!”
秦卓峰嚇得立馬將頭又轉了過去。
秦舒玉看著暗自慶幸,他早已猜到自己的孃親氣未全消,只是一時找不由頭,沒想老爹撞了上去。不然,換做平時,他早就把衣服搶奪過來,自己穿上了。
幫秦舒玉拉稱衣服之後,杜婧瑜拿起破了洞的衣服,道:“好了,你們爺兩先聊著,我去把衣服洗好之後再來收拾屋子。”
說完,她就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腳步聲走遠,秦卓峰才起身來到秦舒玉身邊,彎腰開始整理身邊東倒西歪的桌椅,嘴中道:“玉兒,跟爹好好說說,你的修為究竟怎麼回事,可別跟你爹瞎扯什麼在隱藏修為。”
秦舒玉將戒指摘下來,遞給秦卓峰,道:“是這枚戒指幫了我!”
言罷,他也俯身下去收拾那些殘枝。
對於自己老爹,除了釋心姑娘和渾淪心火,其它沒什麼好隱瞞的。釋心姑娘的事,他自己有承諾,至於渾淪心火,是他壓根不知如何解釋。
秦卓峰一愣,接過戒指,粗略掃了幾眼,道:“這戒指色澤渾濁,紋路簡單,看起來稀鬆平常。”
秦舒玉回過頭,嘿嘿笑道:“原來爹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見秦卓峰手抬起座椅作勢欲打,他不再賣關子,道:“此乃須臾芥,內藏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