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別葉可兒母女,秦舒玉終於來到了莊園正廳,門前是熟悉的兩株枝繁葉茂的發財樹,門內自己的爹孃在裡面翹首以盼,等他歸來。
“爹!娘!我回來啦!”
想到此處,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盪,大呼小叫著衝了進去。
在孫彪張權面前,他是一個強悍的對手,擋在許清妜身前,他要充當堅實的盾牌,面對葉可兒,他又成了一個會哄人開心的哥哥。
如今,只要進入這個大廳,他便可以卸下內心的堅韌,將自己柔弱的一面完全釋放出來。
他能修煉了,他有喜歡的人了,他還有很多鬧心的事,他要傾訴,他要分享,他想找人分擔。
爹和娘無疑是最好的物件。
若一定要找出誰才是這個世間最心疼裡的人,那麼,這個人一定是生你育你的孃親。
秦舒玉跨入正廳的時候,一位身著淺藍裙、臉上永遠掛著溫情笑容的女子,也已從棕椅上彈起來,平日裡,她嫻靜如水,著款款以微步。
如今看到這個徹夜未歸的少年,她這步子邁得又急又大。
秦舒玉的眼眶已經溼潤,他一如葉可兒見著自己的舒玉哥哥一般,一步投入了女人溫暖的懷抱。
他將頭枕在那並不寬闊卻很踏實的肩上,嗅著熟悉的溫馨香氣,顫聲道:“娘,我回來了!”
這個女人便是秦舒玉的母親,杜婧瑜。
杜婧瑜拍了拍秦舒玉的後背,一雙丹鳳眼裡也淚如泉湧,嘴裡酸澀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當娘只要自己孩子健健康康陪在她身邊,就心滿意足了,至於能修不修煉,打贏了什麼人,她根本不會在意。
“來,讓娘好好看看有沒有受傷,你這臭小子,昨晚甩開你赤焰和藍風大哥幹嘛去了,你爹派了好幾隊人去尋你,卻音訊全無,娘急得一夜沒睡。”
她拭乾眼瞼處的淚痕,一面罵著,一面拉扯秦舒的身體,左瞧瞧右拍拍,仔細檢查。
秦舒玉高舉雙手,任由他孃親扒拉,道:“娘,以前還有昨晚的事都是我不好,讓您擔心了,不過,我現在身體一點問題也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您就放心吧。”
杜婧瑜根本不聽,猶自將秦舒玉轉過去,背對著自己,發現後者左肋出衣服破了一個大洞,不有拍了一把,笑罵道:“你看看你,都這麼大的人了,衣服壞了都不知道,以後你要是取了媳婦,還不被她嫌棄死啊。”
秦舒玉轉過頭來一瞧,果然腋下有塊兩指寬的布條掉了下來,應該是昨夜被向坤踢下臺階的時候刮破的。
他不由臉色一垮,心說自己萬般細心,最終卻還是被孃親找到理由嘮叨了幾句,嘴上仍滿不在乎地道:“我到時取個像娘這樣賢惠的媳婦不就好了嘛,讓她幫我補衣服。”
杜婧瑜一把把秦舒玉轉了回來,眉眼帶笑,嗔怪道:“你呀,就知道哄你娘開心。”
又幫秦舒玉理平了發褶的衣領,她才道:“好了,你先跟你爹聊會,娘給你去拿件衣服換上。”
咳咳!
秦舒玉想抬手說不用麻煩了,待會自己去換,正廳主位上忽然傳來渾厚的乾咳聲。
他施施然走了上去,看著臉色不怎麼好卻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拱手一拜,道:“爹!”
秦卓峰虎目一瞪,喝道:“哼,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先挨你老爹一拳!”
話音一落,他拍案而起,碩大的拳頭包裹熊熊金色火焰,腳踏虎步,猛衝過來。
以秦舒玉敏銳的感知能力,以及對戰孫彪和張權的經驗,他瞬間判斷出他老爹這一拳的勁道,絕對達到了四重靈海境。
老爹這是真不怕把他唯一的兒子砸壞了啊!
秦舒玉苦笑一聲,旋即面色突然漲紅,他靈海內的靈力已捲起驚濤駭浪,朝著他的掌心奔騰而出。
一出手,他便竭盡全力。
嘭!
金黑兩道火焰爆烈相撞,其聲勢之浩大,震得整個正廳都一陣搖晃,若不是這正廳如夕河一般,實在過於寬敞,只怕現在已經塌了。
而兩人身旁的椅子就不是那麼幸運了,瞬間被焰浪掀飛,又撞倒了後邊的桌椅,大廳裡一片狼藉。
已是強弩之末的秦舒玉依舊扛下了這一拳,他掌中的渾淪心火又開始撕咬吞噬金色火焰了。
秦卓峰眼神微凝,心道,玉兒應該是藉著這火焰的這種特殊能力,才能接連拿下向家兩位不弱的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