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樂器聲響起,一組有一組的切磋,好不熱鬧。陳三咸和段瓔也著實看到了酷愛絲竹之人對這一道的執著。
正當陳三鹹吃著自己偷偷從別的桌拿到的青尾魚時,一個聲音說道:“我要和第一百名的這位切磋一二。”
“啊?我?”陳三鹹看著這位從別院外圍走過來的青衫青年錯愕地說道。
“正是!不過小生此次切磋不想找這位公子,只是想向尊夫人討教一二。”青衫青年溫文爾雅地說道。
“怎麼辦?我要去上去和他切磋就會被長留君認出來的。他是見過我的!”段瓔見狀有些焦急地說道。
“莫慌。”陳三鹹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塊薄紗掛在段瓔的臉上,“去吧。”
“你還真讓我去,我們現在可是夫妻啊!他明顯是來調戲你夫人的,你就這麼應允了?”段瓔見狀一愣問道。
“不妨事,就請夫人演奏一曲,為為夫爭光。”陳三鹹不以為意地說道。
段瓔見狀也沒辦法只得上前:“既然公子如此雅興,那隻好請公子先演奏一番了。”
“好說好說。”青衫青年打量了一下段瓔的身段,眉飛色舞地說道。
緊接著就焚香撫琴奏上了一曲鳳求凰。聽得此曲眾多樂師臉上都是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一曲終了青衫青年起身對著段瓔眉目傳情:“獻醜了。”
段瓔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抱起琵琶彈奏了起來。
不得不說段瓔抱起琵琶的那一刻身上溫婉典雅的氣質緩緩散逸而來,婉轉悠揚的琵琶聲,張揚著幽幽夙願攀附在每一個人的心間眉上。
正當所有人都被段瓔的琵琶聲牽住心緒之時,坐在座位上的陳三鹹緩緩起身開口唱道:
“青天欲語時,梅子新環佩。城郊若門庭,直教人相隨。
桃花偷閒去又空,何時相映紅?似是如玉又如龍,花市燈如虹。
星辰昨夜參飛還,君又幾度春風?誰願鴛鴦入剪影,難配情衷。
花回還復柳池盟,獨憶碧空。
憔悴人煙盡散,憑誰問。
又見人去樓成空,灰煙處,沙堤白岸野鴨渡。
歌行風流無人見,唯君長明。
皓月空當空,青竹送孤松。半壁山河遠闊,難教男兒不爭。
但江山遠畫,卿赴君旁,山河自無咎。
二三閒事目皆滿,堪堪看清卿。”
曲畢,歌畢。滿座無人言語,涕泗橫流者二三,碎琴絕弦者四五。感歌而舞者十之八九。
一時間陳三咸和段瓔四目相對,微風撫過面紗,臉頰紅的正好。三絃還在三鹹手,一目對一眸。偏惹段瓔淚流。
陳三鹹見段瓔哭紅了眼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但是段瓔見了陳三鹹如此卻也是破涕為笑。
她抱著琵琶走到陳三鹹身前輕聲開口道:“這面紗我就不摘了。”
陳三鹹點了點頭:“好。”
“琵琶你幫我背。”段瓔的笑臉被面紗擋住但是陳三鹹卻從她彎彎的眉眼中看出了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