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有異常?什麼異常?”周哲聽完杜霄單獨的彙報,心中是百轉千回。
杜霄一邊說著河裡的寒冷,說著玉劍山莊的所作所為和他的推斷。一邊察言觀色。
周哲臉色確實不好看,杜霄知道了,玉劍山莊知道了,這已經是守不住的秘密了。他心思不單單在當下的局勢,還在考慮著戚心說的那句讓他速查無根河底的話。
若是戚心佈局,哪怕千年,也應該是像王銳開啟審德因墓的時候那般隱秘,而不應該像如今這般人盡皆知。就差在河上貼個標籤河底有寶貝了。這些事,周哲只能鬱悶的埋在心底,起先辛追從馮犀角那裡偷來那魔主印綬就覺得不對勁,現在,他更加確信了,戚心恐怕不是唯一佈局者,至少這件事以他的本事,不可能不盡量做到天衣無縫。
現在,沒得隱藏了。
“速請程洛洛和葉天一,我有要事相商。”周哲黑著臉,還是給索鄂這個命令。最後,又補充一句:“還有馮犀角。”
杜霄有些尷尬,他發現看不懂面前這個比他年輕,地位卻非同一般的青年。這明明是好訊息,更是吃獨食的機會怎麼現在就暴露出來了?
趁著人沒來的空檔,杜霄問道:“周世兄,這秘密怎麼?”
周哲擺擺手:“守不住的,你以為你家就沒有他們的人?而且玉劍山莊都知道了,這秘密遲早其他幾家都會知道。而且,說不定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杜霄一聽,眼睛一轉,才想起,他們萬華閣,不也有幾名同乾坤門,懸空山聯姻的弟子麼?哪可能密不通風。不過隨即心中釋然,誰叫他們只是個一流門派,而四大門派麾下或者領地哪個不是三四個直接控制的一流門派,二流三流無數?
與其密不通風吃獨食被人發現後被人搶了到嘴肉,咬了個牙碰牙,還不如向如今這般果斷站隊的好。杜霄鬆了口氣,若真的有什麼發現即使是個小的遺蹟,沒什麼好東西,也能博得周哲的信任,也不算虧。
片刻之後,三人到齊,最先開口的是葉天一,顯然,這是個睡午覺的好時機,他有些不耐煩
“周哲,大中午的你不消停。把我們喊過來做什麼?”
程洛洛是知道,周哲喊人來,可不會是沒事找事,只是靜待下文。
周哲給葉天一倒了杯涼茶:“河道里有異常。”
只是短短几個字,幾人立刻不似剛才的懶散,而馮犀角,眼神一凝,周哲這是要攤牌了。他心思百轉,要是攤牌,他會不會失去分戰利品的機會?或者他同周哲一起隱藏秘密被其他看出來會直接把他踢出局?
周哲知道馮犀角的想法,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也要為他自己找個理由
“其實我早就知道。只是一直為了河東大堤的大局考量,才一直沉吟至今。犀角也是後來知道的,為此我可是費了不少口舌才讓他三緘其口,諸位可不要怪罪他。”
杜霄此刻才知道,原來周哲早就知道。
而程洛洛見怪不怪,她和葉天一一樣,知道周哲隱藏了些秘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而已,好了,現在攤牌了。
“那麼?現在怎麼做?”程洛洛品了口涼茶,一語雙關。
葉天一是個毛躁人,可也知道,有的放矢,這種時候,多聽,少說話。腦子反應慢不要緊,可以先聽,回去仔細想,想多了,以後聽著話,就能分析出來。
“河底下應該是上古之時的遺蹟,先前我得到的便是傳說中的魔主印綬,也就是上古女帝的玉璽。”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哪怕馮犀角,也未曾想到,竟然真的是魔主印綬。他原本以為會是上古後戰亂時期的紡織品,畢竟那印綬上的是鳳凰而不是龍。若是別人他不一定相信,但是周哲可是天書弟子,而且他身邊可是有袁緣和方芳兩位小學究在,就不可能亂說。
杜霄不知道什麼是魔主印綬,但是從其他幾人那震驚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不一般,能讓他們都如此震驚的豈會是尋常遺蹟?莫非真的要發了?
“印綬何在?”程洛洛猜測,這樣的東西,可不是隨便找個地方放著就安心,肯定帶在身側。而且,傳說中的東西,誰不想親眼見到?
周哲從腰間的乾坤袋直接取出了一個錦盒,放在桌子上。乾坤袋這種東西,誰都能買,不過尋常腰帶一樣,刻上了陣法,能多放些東西。他的好一些,畢竟是袁緣和方芳親自刻畫的皮帶。不過頂多放下兩個臉盆大小的東西。
盒子開啟,帶著常年浸水和泥土的沁色,玉璽赫然映入眾人的眼簾。玉璽上是展翅欲飛的鳳凰,而鳳凰腳下是火焰紋和下面的印章部分。
“玉璽不是龍紋麼?怎麼是隻鳳凰?”杜霄疑惑的問道,他的疑惑,也是馮犀角的,兩人都在等著答案。
葉天一程洛洛自然知道一些上古辛密,葉天一用驕傲的口吻說道
“上古之時,多有魔龍作惡,若是用龍紋未免不妥。”
杜霄臉色一陣尷尬,他確實孤陋寡聞,不過被鄙視就被鄙視吧!這種辛密不是誰都知道的。馮犀角鬆了口氣,他差點也問出來了,說起底蘊,他馮家哪有多少底蘊?他老子就是第一代而已。
程洛洛有些痴迷的看著那玉璽“上古時期,多麼遙遠,女帝何其強大,只是卻不知為何,最終連她的結果都沒人清楚。周哲,你清楚麼?”
周哲搖搖頭,說出她的猜想:“她的八大魔靈衛幾乎都隕落了,至少審德因不在了,她恐怕也未能倖免吧!”
“人,活在當下。不必傷今懷古。諸位,你們是到了,乾坤門和劍宗的人可至今沒出現喲!而且算日子,他們應該能猜到一二,應該不會缺席吧!”司勝男的話把眾人從思考中拉了回來。確實,程洛洛最先到,而葉天一能來,其他兩位應該也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