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莫然撇撇嘴,整理了一下連越胸口的蝴蝶結,然後背對著眾人坦然的撩起衣服下襬,漏出一節纖細卻帶著幾條猙獰傷口的腰,等連越給她包紮。
“首先,你們聽她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都極為自負,她非常的自信,且坦然。對自己所做的事也非常有把握。她把這樣一系列操作秀成這樣,完全把我們所有人都當成了自己設計的遊戲中的棋子。她享受看到我們在這場“遊戲”中每個環節所做出的反應,享受上帝視角的獨有樂趣。這樣的人,一般不太會偽裝自己,因為,她不屑於此。”
莫然看著連越熟練的給她纏完了腰上的傷口,又把自己的一條手臂抬給連越,另一隻手自然的搭在連越的腰上。
“其次,從她話裡話外也聽得出來,雖然她設計這麼多,但最後的目的無非就是兩個,一是要殺死現在所有沒有變異出能力的普通人,重新整合這個世界。二就是要和我們面對面直接較量,然後讓我們全都臣服在她腳下。這樣的話,也沒什麼必要做偽裝,早晚會見到的嘛。”
現在不只是羅毅自己震驚了,所有人都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溫辰給幾人分別遞了一瓶礦泉水和一袋壓縮餅乾,然後坐回到車邊。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真的很難想象,她到底長了一張什麼樣的臉。”
莫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以前的世界裡,我們的法律是保護未成年人的,一般未成年犯罪,就算是性質極為惡劣,但是沒有到法定年齡的界限,也是沒辦法得到什麼相應的懲罰。而且過去的世界相對於現在是和平的,許多過於駭人聽聞的想法很難有機會實踐。”
包紮完,莫然拉著連越的手,一起坐到了劉慶身邊,一邊咬著壓縮餅乾,一邊繼續說道。
“但是這些未成年人中,有很大一部分,因為先天或者後天環境的影響,多多少少產生了心理問題。我心理學學位的畢業論文,主題就是一名還不足十三歲的小孩。”
溫辰和劉慶顯然對這個壞很感興趣,接著問道。
“然後呢。”
莫然聳聳肩。
“他在大年三十的年夜飯晚上,用藥毒死了全家上下一共八口人。做筆錄的時候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而且坦言自己沒有錯,而且知道自己因為年齡的問題沒辦法接受法律的制裁。”
幾人全都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陳嬈跟著點點頭。
“雖然我沒見過這麼惡劣的,但是在醫院急診呆久了,什麼樣的人都會碰見。比大人可怕的孩子多了去了。之前我們急診有一個重症患者,一直在icu裡,每天家屬探視時間只有半個小時,但是有一次家屬進去探視的時候,大人出去臨時接了個電話,結果回來患者差點死了。”
幾人全都像聽故事一樣,託著下巴等著陳嬈的後文。
“因為孩子把所有儀器的電源都給拔了。十六歲,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儀器的重要性。我們要報警家屬不讓,就說自己孩子不明白。而且他家條件很好,也不是差icu這點錢的人,平時一家人看起來也很和諧,看不出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聽故事的幾人今天也算是震驚三觀了,誰能想到呢,他們一直調查的想要置他們於死地的幕後黑手,有可能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所有人都在心裡掂量著一個問題。
那就是等到他們真的與這個所謂的孩子面對面的時候,要怎麼處理?
難道真的要用他們的全部力量和能力,去對付一個孩子?
可是如果不解決她,這個世界,可能還得再毀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