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異常的酸澀之感，彷彿那種感覺就是十天半個月沒有眯眼，淚水乾涸，連轉動一下，都帶著疼痛的感覺。
袁華嘗試著轉動眼球，但撕裂的疼痛讓他忍不住落下淚來，
不過這下卻好多了，有了淚水的溼潤，他的眼睛微微能轉了，但他總有那麼一種衝動，將眼睛扣下來，浸泡在水裡清洗一番才好。
“去洗把臉吧，感覺臉部黏在了一起哎！”張揚看見不遠處的校園湖對著袁華道。
“不去，湖裡也不是很乾淨，還不如不洗。”袁華搖了搖頭，他沒有這種感覺。
再加上學校的湖是死水一片，他就更沒興趣了，畢竟他眼睛很不舒服，再進一點雜質，恐怕就得廢了。
“還行吧，不是夏天。關鍵是我不洗難受。”
張揚倒是不在意，只要有水就行了，他感覺昨晚出汗之後，再加上在外面睡了，感覺整個身體都油膩不堪，那種感覺就好像在網咖通宵了好幾個晚上。
“你小子別栽到湖裡了，我給你說。”袁華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這點兒水，淹不死我。”
張揚洗的很快，三兩下就結束了戰鬥。
“洗完果然舒服多了。”張揚甩了甩手上的水漬，一臉滿足。
“走吧！”
袁華此時眼睛也好的差不多了，但他不用照鏡子，依舊能感覺到眼球裡遍佈血絲。
就在兩人轉身離開後，湖中再次盪漾出絲絲波瀾，但這一次，沒有那東西顯現。
而在張揚洗臉所踩的那塊石頭上，這個水漬的腳印突然慢慢凝聚。
而這個匯聚的過程有些緩慢，但終究成型。
旋即又迅速消散，隱沒於石體之中。
兩人並肩而行在大學校園內，
放眼望去，
除了他們兩個，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寂靜得有些可怕。
一直到了校門口，
兩人終於看到了活人的存在，一隊隊計程車兵正手持特質極機槍嚴陣以待包圍著整個校園。
“章隊長，那裡有兩個學生出來了。”一個身著制服的男子朝著保安室內正躺著休息的章邯報告道。
“嗯？還有人？“
章邯一瞬間坐了起來，走出了保安室，遠遠的打量著袁華兩人，同時左手微微一抬，那些原本用漆黑的洞口對著的袁華兩人計程車兵，這才微微放下。
同時兩名士兵上前，直接跑到袁華他們身邊想要扶著兩人，
袁華擺了擺手，表示自己能走，反倒是張揚直接緊抱兵哥哥強壯的身軀，似乎是找到了依靠，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說著昨夜的恐怖。
而在場的醫務人員也上前給倆人檢查。
“你們哪個級哪個學院的？”身著制服的男子詢問道。
“22級信工院，這位章邯老師還給我們做過演講，就在那個大講堂啊。”
說著，張揚還特地指了一下個方向。
“什麼姓名！”
“袁華！”
“張揚！”
制服男子翻看了一下臨時搭建的小桌子上的花名冊，朝著章邯點了點頭。
章邯的目光一直打量著袁華，而袁華也始終看著章邯，
一來到章邯的身邊，
他便立即感受到了那種壓迫感，是來自身體本能的悸動之感，而眼睛裡跳動的火苗似乎更加劇烈，灼熱之感更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