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韋毅和姚雲武聽秦真陽這樣說,特別是聽他強調收穫豐厚云云,麵皮都是一顫。
早走了?早走了這麼強硬幹什麼?
他們心下都是鬼火冒出,錢韋毅咬著牙齒,寒聲道:
“你耍我?”
秦真陽看著他,慢慢道:
“我一直攔著你,你自己非要去看。但劍宗別院等同雲山,二位這樣闖入,我修為不足阻攔不得,劍宗卻不都是我這樣的庸碌之輩。我會如實彙報師尊的。”
兩人聽了都是眼皮一跳,如果說近兩年哪位宗師威名最盛,自然是帶領雲山劍宗強勢崛起、自身修為亦不斷突破的李星拓了。
姚雲武正自沉吟,錢韋毅哼了一聲,冷笑道:
“李星拓知道又如何?我邕陽錢氏屹立千年,便是大宗師亦不懼,你雲山劍宗又算得什麼?有本事就讓他來邕陽,老夫必定掃榻以待,哼!”
他說得硬氣,內容卻是讓人到錢氏老巢去找,細細想來未免可笑。
不過說完之後,錢韋毅臉色一沉,袍袖一拂,直接離開劍宗別院。
本來不想跟這些小輩衝突,但是劍宗弟子毫無尊老之意,痛失晚輩的錢韋毅怒火中燒,忍不住稍微出手。
不過動手就動手了,身為錢家宗師,教訓幾個小輩,又能如何?
他帶著錢家的人直接前呼後擁的離開,姚雲武看了幾眼,見謝淵既然不在,也不逗留,匆匆回姚家去了。
秦真陽見眾人離開,留下一地狼藉,只是吩咐雜役清掃一番,回去療傷。
房間內。
寧紫、林真和黃子峰圍在秦真陽身旁,見他傷勢並無大礙,只需靜養,都鬆了口氣。
“秦師兄,張師弟呢?遺蹟裡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寧紫皺眉道。
秦真陽搖搖頭:
“張師弟在烏河撞破了錢姚兩家的噁心,和他們結下了樑子。這次兩家直接在遺蹟裡對付他,卻被他巧妙化解。不過他已經料到了這一出,故而提前就離開了。”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後面還有這麼多事。
兩大世家要對付小小張師弟?但被他化解了?然後料敵機先、提前離開?
這些話湊在一起,總感覺有哪不對勁。這還是那個性子淳樸、一心練功的天才師弟嗎?
不過秦真陽沒有細說,只是默默想著這一番擾亂視線、拖延時間,想必謝淵應該徹底脫身。師兄能幫的就這麼多了。
謝淵只道自己離開了兩家就不會為難劍宗弟子,卻沒想到秦真陽仍是幫他力所能及的攬下一點,還為此受傷。
好在秦真陽修為深湛,功力雄渾,硬抗宗師含怒一擊而只是輕傷,自身境界想來距離天地雙橋境已經不遠。
數日之後。
金陵府外的一處小道觀旁。
官道從此經過,故而道觀旁還設有茶鋪。
小道觀香火不足,幾個道士就在這兼職茶博士,賺些外快,貼補道觀日常開銷。
道觀沒建在名山或大城裡,顯然不是什麼名觀;但又因為靠著官道位置極佳,至少茶水鋪子生意不錯。
此時茶鋪子裡就坐了好些人,身背行囊、腰挎刀劍,顯然是路過此處的江湖客。
他們一邊在這歇腳飲茶,一邊議論紛紛、口若懸河,言談不外乎我朋友、我鄰居身居高位、名門弟子,動輒就是江湖盛典、修行大事,彷彿他們才是幕後的主事者、是現場的目擊人。
不過江南一帶的武者身處大離武道中心,確實更加見多識廣,不只是三榜倒背如流,便是遺蹟秘境也能分析一二。
“……話說那姚家辦的小潛龍會之後,得勝者和一些世家大族子弟,可以同入見真湖遺蹟修行。”
“見真湖?金陵旁邊那個見真湖?我聽說那是姚家老爺修養的勝地,結果那裡還有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