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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薄連挑了挑眉,看著已經入夜的天空,夜幕如同一塊黑色的布,布料上點綴著一些星星點點的光芒,上面再沒有了別的東西。
陳洋翻了翻篝火,抬頭看過來,眼神似乎在詢問他在看什麼。
“今天沒有訊息。”他輕聲開口,說出口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陳洋恍然,他這些天總能看見信鴿落在他們的面前,仔細一想今天也確實沒有看見那白色的影子。
他環顧四周也皺了一些眉。
他們都沒有說話,因為基本都明白信鴿去哪兒了,他們離淮臨鎮越來越近,信鴿來的時間應該越來越早,而今天卻還沒有來就說明肯定是被人截下來了。
而這個截下信件的人就很值得好奇了。
淮臨鎮對薛薄連有想法的人不少,最近發生的事情也很多,敵人在暗,薛薄連一時間也猜測不出什麼來。
“明天傍晚就到了,那時候自然能推斷出去。”陳洋說。
薛薄連微微點頭,火光搖曳,燃燒的樹枝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次日傍晚,薛薄連的馬車就在一眾人的簇擁下進了淮臨鎮,這一幕讓在暗處盯著的風塵已一驚,第一時間就通知了衛懷晟。
“他來了?”衛懷晟挑起眉,眼中有些好奇又有些興奮。
風塵微微點頭,表情有些凝重,他不像衛懷晟一樣一直被關著,雖然他不太在意這邊的訊息,但是對這個薛薄連還是有所耳聞的,面對這樣一個人他們必須要警惕起來才行。
“走,我們去看看。”衛懷晟從椅子上站起來,披上斗篷,笑著走出門。
風塵根本攔都攔不住這個人,只能嘆了一口氣,連忙跟在他的身後。
實際上他們根本不用離開客棧,在走廊上店家留給客人喝茶飲酒的小桌前的窗戶邊就能看到薛薄連路過的馬車。
衛懷晟和風塵就是在這裡看著樓下那輛緩緩駛過的馬車。
馬車車簾緊閉,微風僅僅只能掀起它的一小部分,周圍圍觀的百姓其實不少,大家都瞪著好奇的眼睛看著這邊。
衛懷晟看不到車內的情形,便環顧周圍那些圍繞在車邊的侍衛,策馬走在最前面的侍衛穿著白色的甲胃,一身內斂的鋒芒讓人一凜,尤其是他身後的那杆長槍,雪白的槍刃,漆黑的槍桿,那凌厲幾乎要從鋒刃中飛出來。
“真是一杆好槍!”衛懷晟的眼睛微微一亮,讚歎道。
風塵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是下一秒就像是有所感應一樣,那走在馬車前面的少年微微側頭,冷冽的目光飄了過來。
風塵心一動,來不及閃躲,直接和少年對視一眼。少年的眼神是冷的,但沒有嗜血,就像個封入刀鞘的刀,只餘下殘留的氣勢。
陳洋的目光從視窗那個男人的身上移開,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男人有些不一般。
那天生冷調的眼睛就像是摻了碎刃,讓人看著就心中發寒。
馬車駛過街角,他朝身後一個侍衛揚了揚下巴:“你去查查,剛才那家客棧裡的客人。”
侍衛點點頭立刻轉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