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覺得這書生可能真是一個孝子,如今之世娘給人害死了,還敢於念念不忘要替母報仇的,這天下恐怕沒有幾人了。於是景墨對於他的同情心,在不知不覺間逐漸增長起來。
蘇景墨也慰藉道:“你用不著害怕。你有這樣的孝心,我雖沒有多大能力,但是也願意助你一臂之力。眼前最重要的,就是你將經過的事情好好地告訴我們,你到底......”
那書生的目光移到景墨的臉上,小眼眶中包含著晶瑩的淚珠,兀自向景墨點著頭,卻不說話。
景墨覺得在這種狀態之下,要希望他作有條理的敘述,在事實上大概應該不太可能。聶小蠻也感覺到這個麻煩,便利用提示的方法,想試圖喚醒他的回憶。
小蠻瞧著那書生問道:“元吉兄,你聽著,你母親怎樣死的?”
尚元吉的身子猛地一抽,抬起一雙小眼睛,和聶小蠻的視線相接,卻仍不答話。
蘇景墨又從旁解釋道:“你要說出來啊,你要聶大人幫助你,不能不說個明白。否則,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書生突然咬緊牙齒,帶著一絲狠意說道:“她是被人害死的!”
聶小蠻又接嘴道:“這個你說過了。現在我要問的是,她的具體死法是怎樣的?她難道被毒死的嗎?”
尚元吉的頭不自然地動了一動!這動作起初像是點頭,接著又有幾分像是搖頭,真使人莫名其妙。
聶小蠻又道:“不是毒死的嗎?那麼,難道被刀殺的?”
書生的答覆仍依靠他的頭部的動作,但這一次卻是顯明的搖頭。
聶小蠻道:“都不是嗎?莫非竟是給硬生生打死的?......”
尚元吉突然像迷夢中醒轉來的樣子,大聲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母親的屍體有什麼異狀?”
“我不知道!”
“那麼,她的屍體此刻在什麼地方?”
“在魚市街冶山道院裡。
這一番問答,只有越發使人摸不著頭緒。景墨開始懷疑這書生的不只是神智不清,是不是已經完全瘋了。聶小蠻也皺著雙眉,低了頭,不再發問,顯見小蠻也和景墨有同樣的感覺。這時候衛樸推開了門進來,手中捧著一隻托盤進來,盤中放著三碗蓋碗茶。
小蠻說道:“元吉兄,你且喝一杯熱茶,在這椅子上休息一下。
那書生當真接受了聶小蠻的建議,接了白瓷茶碗,慢慢地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