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面的老者伸出一根手指,方澤心想:“老頭伸出了一根手指,不可能是十萬靈晶。能用到一根手指的數字,只有一這個數字。難道是一百萬?這老頭也是真夠黑的。”想到這,方澤不禁驚訝地反問:“這麼多?一百萬靈晶,你咋不去搶呢?”
老者聽到這話,微微搖頭。嘴裡說著:“修復靈寶,怎麼可能是一百萬靈晶。是一千萬,一千萬靈晶。”
此數一出,方澤頓時無語。反問道:“怎麼可能用那麼多錢?你們煉器師都是這麼黑嗎?”
老者狠狠地瞪了方澤一眼,嚴厲地說到:“跟我說話別沒大沒小的,一千萬只能算是剛剛回本。熔岩碳一百萬靈晶,精金原石八百六十萬靈晶。其他的稀有材料沒給你算,畢竟你也出力了。這個價格很公道,交錢吧。”
老者伸出手,做出要錢的動作。方澤看著面前這個債主,一陣無語。為緩解尷尬,方澤打算轉移話題。隔著方桌,問著老者。“煉器師這麼掙錢,我可不可以學呀,我看挺簡單的,就是有點累。要不這樣吧,您教我煉器,我給您打工。到時候我不要錢,掙的錢全給您。也算頂這次的工錢和料錢了,您看怎樣?”
華陽潤海面色微沉,說到:“不怎樣,你趕緊的,我現在只認錢不認人。”
方澤撓著頭,想了一會,說到:“我拿東西抵行不行?”
華陽潤海輕聲吐出一個字“行”,之後便倚在椅背上,等方澤拿出物品。
找尋半天,方澤將感覺值錢的物品,一樣一樣地,從納戒中往外掏著。《法天象地》、《半化形秘法》、《颶風靈技集》《天玄火鋼刀法》、天玄火鋼刀、龍吟劍……
華陽潤海巴拉巴拉桌上的一堆東西,再次將身體靠在椅背上。閉上眼嘴裡說到:“那幾本功法不太入流,給你個總價,三萬靈晶。那把破刀不值錢,給你一千靈晶。龍吟劍好東西,是孫伯玉的佩劍。二星上品靈器,孫伯玉買的時候花了一千萬靈晶,現在按成本價計算,二百六十萬靈晶。就這樣吧,你還有沒有別的了?”
方澤看看桌上的龍吟劍,伸手將龍吟劍拾起。說到:“你這也太黑了吧,成本二百六十萬,你要人一千萬?”
老者看都沒看方澤一眼,說到:“當時孫伯玉花一千萬靈晶,買的是一套寶劍,共三柄。是北齊鑄劍大師陳歡的作品。一柄二星上品靈器龍吟劍,一柄二星下品靈器龍嘯劍,一柄一星極品神兵龍鋒劍。孫伯玉購買後,龍吟劍自用,龍嘯劍龍鋒劍分別給了自己的弟弟和兒子。如果這三把劍齊全,我可以八百萬靈晶收。現在這一把劍,我只能是二百六十萬收。”
方澤無語,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三把劍都在他的手裡,他也不會選擇全賣。畢竟銀環是使用劍的,這等寶物也可以給她用。
想到此處,方澤默默地將龍吟劍有放回了納戒。就在剛剛放回龍吟劍的時候,方澤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好像有兩個納戒。一個納戒是孫伯玉的,另一個納戒是那個枯瘦青年的。
將這兩個納戒放到桌上,方澤便欲用靈魂力侵入納戒。
突然華陽潤海眼睛睜開,手掌一翻,一個巨碗出現在手中。右手探出,大碗正正地扣在其中一個納戒之上。看到此狀,方澤不解。反問道:“老人家,您這是幹什麼?”
華陽潤海,緩緩收回手掌,看著巨碗,長出了一口氣。好像是看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東西,然後又像是大難過後的解脫。老者用手指指著巨碗,問到:“這碗內的納戒,你從哪弄到的?”
方澤回憶了一下,這是第二法身與方澤會面時交給他的。從二人共通的記憶中,方澤知道這是那個枯瘦人的。方澤說:“是孫家一個爪牙的,至於叫什麼名字,我也不知道。不過最後好像是用獻祭天生之術逃了,這個納戒就是他的。”
華陽潤海鄭重地看著方澤,說到:“你攤上麻煩了。”
方澤詫異,心想自己怎麼又攤上麻煩了?不懂就問是個好習慣,方只能將目光投向老者。
老者捋著鬍鬚,緩緩說道:“這納戒是制式的,看其花紋樣式,應該是奇衡宗的東西。你殺的那個人,也很可能是奇衡宗的弟子。”
“奇衡宗?”方澤嘴裡唸叨出這三個字。
老者繼續說:“奇衡宗是百宗之一,主要勢力不在齊州而在閔州。勢力龐大,弟子眾多。每個弟子入門後,宗派都會為其準備命簡與納戒。命簡是確定弟子生死的依據,若是弟子死了,命簡就會破碎。而納戒內會有宗派與精血雙重烙印,一旦弟子被殺,宗派可以根據烙印追查到兇手。”
聽到這裡,方澤後背全是冷汗。沒想到打劫個礦場,居然會得罪這樣的龐然大物。
根據記憶,方澤回憶起那枯瘦男子的樣貌。仔細感應著,方澤的確感覺這條因果影響極大。不過至於是兇是吉,事大事小卻不得而知。
老者有些惱火,一擺手,說到:“拿上你的破爛兒趕緊走,納戒先放我這,我處理。你回去洗個澡,休息休息,五天後來找我。”
方還想說著什麼,可看到老者緊鎖的眉頭,想說的話又被他嚥了下去。
走出房間的門,天炎在門口已經睡著了。拍了一下天炎的身體,方澤說著:“兒子走,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