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陽郡外,一個白衣人帶著一個黑紗斗笠。黑紗垂肩,完全遮擋住了青年的臉龐。白衣人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四歲的少年。那少年身穿灰白色棉麻衣衫,懷中抱著一隻長相酷似獅子的翼獸。翼獸身長三十公分,周身長有七色毛髮。一對小翅膀藏在肋下,雙眼禁閉鼾聲不斷。
看著懷中酣睡的天炎,方澤有些心疼。不眠不休地飛了一夜,這小傢伙著實是累壞了。化作這般嬌小模樣,依偎在他的懷裡。
方澤的腳傷並未痊癒,就算痊癒了他也打算坐在輪椅上。這樣才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給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走進城門,方澤的心境跟剛來大陽郡時大不相同。回想著之前,自己是迫於無奈,只得來到這大陽郡討生活碰機緣。現在的他也算有了一些本錢,此次回到大陽郡是以債主的身份,前來討債的。
之所以這般大搖大擺的走進城中,方澤就是想告訴那些人,他回來了。一開始他也想悄悄的潛入,不過思來想去還是光明些的好。畢竟以他現在的實力,一些宵小之徒是萬萬不能在他面前怎樣的,
看著周圍角落中的乞丐,方澤知道這都是餘四喜的眼線。估計自己還活著的訊息已經透過孫家,傳入了丐幫的耳中。想必此時,大陽郡的孫家、丐幫已經知道自己回來了。方澤就是要看看,他們能把自己怎樣?
來到富德錢莊門前,白衣人推著輪椅走到了裡面。一個小夥計迎了上來,殷勤地問著:“這位小少爺,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
方澤看了看這位小夥計,有點面生。身後的白衣人用沙啞的聲音說著:“找你們家小姐。”
小夥計不解,看了看周圍。面露歉意地說:“二位公子,我們富德錢莊沒有小姐,只有掌櫃。要不我去給您叫我們掌櫃,您看可好?”
方澤點點頭,夥計轉身上了二樓。
沒過多時,從二樓樓梯上走下來一位中年胖婦人。婦人眼神中帶著一絲倦意,彷彿是剛剛睡醒一般。婦人很是不耐煩地訓斥夥計,“不是告訴過你,沒有重要的事情不用叫我。”
夥計一臉委屈說到:“掌櫃,這事兒我也不知道重不重要。那位客官點名說見小姐,我想您能知道,我便來稟報您了。”
“小姐?我去看看。”婦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加快下樓梯的步伐。
來到大廳,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把烏黑色的輪椅,輪椅後面站立著一個黑紗遮面的白衣人。仔細再看,輪椅中坐著一位少年,少年懷中抱著一種可愛的萌寵。
“方……”澤字還沒說出口,中年婦人立即將嘴捂住。
走到輪椅旁,婦人貼著方澤的耳畔小聲說到:“你怎麼回來了?你不知道他們滿世界在找你嗎?你膽子真大,快跟我上樓。”
方澤笑看著面前的古曼,嘴裡說著:“老阿姨,不用這般小心。我敢回來,就不怕他們找我。溫柔呢?好久都沒看到她了,有些想她。”
白衣人推著輪椅,在樓梯上,就像是在平地行走一樣。古姨的修為雖然不高,但能看出來,這白衣人在推輪椅的時候,將大量靈力託在輪椅下面。這樣輪椅像是被推著,其實是用靈力拖著前行。
走到三樓拐角處的房間裡,這是方澤之前住過了房間。房內擺設還是之前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沒想動,還是懶得動。
古姨坐在椅子上,方澤一行人。方澤居中,坐在黑色的輪椅上。白衣人站在方澤後面,天炎趴在輪椅旁的地上。
方澤看著一聲不發的古曼,調笑地問著:“老阿姨,想什麼呢?見到我怎麼也不說請我吃頓飯?溫柔呢?怎麼沒看到她?”
古姨好似被這一連串的問題驚醒,回過神兒來,她問:“孫家、丐幫滿世界找你,你還回來幹什麼?我要是你我就遠走高飛了,如今大陽郡多危險呀!”
方澤聽到古姨的發問,目光堅定地說:“我回來自然是報仇的,我要討回他們欠下的債。”
“就你?”古曼面露不屑,繼續說著:“你要知道,你要對付的可是兩大勢力。憑你自己,根本辦不到。”
方澤沒有理睬古姨的態度,繼續問著:“老阿姨,之前拍賣會的那個郡守府的人情還管用嗎?要是管用的話,我要見郡守大人。如果不管用我轉身就走,絕不連累你們富德錢莊。”
古姨用不理解的眼神看著面前這個少年,過了好一片刻,好似做出了決定一般。她說:“我們郡守府的人情永遠有效,只要你提出要求或請求。我們小姐在閉關,我會轉達你的意思。過兩天郡守大人就能給你回覆,你在錢莊先安頓安頓。”
二人寒暄了一陣,古曼走出房間,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目送古姨走出了房間,方澤在輪椅上抻了一個懶腰。轉過頭看著地上的天炎,傳音問到:“兒子,一會跟爸爸出去一趟,可能會有危險。你敢不敢?”
天炎站起身,看著窗外,傳音給方澤:“跟著爸爸,就是刀山油鍋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