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看著遠處,早已消失不見的一人一獸,問著自己的父親:“爹,那剛才的妖獸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溫龍凝重地說:“那是變異妖獸,身子是虎豹獅的,那羽翼不知是何種鳥類的。變異妖獸呀!變異妖獸!”
溫龍一邊說著,一邊感嘆著。
變異妖獸,本就不應該存在在這世間。他們如同修真強者一樣,受天道排斥。每當有變異妖獸誕生,都會降下雷劫,滅殺掉這本不該存在的生命。但上天也有好生之德,會給他們留一線生機。九道雷劫過後,生生死死各安天命。
御史府眾人見到這一場景,過了好一片刻才緩過神兒來。看著庭院內斑駁的血液,看著消失的方澤與異獸。大家都擔心著,擔心那個小孩再次回來報仇。
餘四喜的聲音在全場響起,打消了眾人的疑慮。
“剛才那小兔崽子,被我打折了頸脊,再無生還可能。在場各位都是一代商賈,請問我們丐幫的報酬,由誰來承擔呀?”說完話,餘四喜抱拳拱手。
孫峰上前一步,向餘四喜拱手。說到:“餘大長老修為高深,今日擊殺方澤小兒也是勞苦功高。只是我這裡也沒得到好處,確實沒有餘錢供養您這尊大神。事已至此,我孫家就不再久留,告辭。”
說完話,孫峰帶著自己的手下出門而去。
徐四喜將目光落到了周守業的身上,微笑說著:“周家主是否也是跟那孫峰一般想法,想賴賬走掉呢?”
餘四喜不敢為難家大勢大的孫家,不過對於落魄的周家,確是很願意壓榨一下的。
周守業面露為難,這個事件中,周家是損失最慘的一方。勢單力孤,家產空無。想給都沒錢,又何況不想給。
餘四喜有些惱怒,就欲對周守業出手。
忽聽,溫龍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都鬧夠了沒有,今天出了人命官司,你們都想進監獄不成?速速散去,免得讓我出手驅趕。”
聲音中攜帶著三星強者強悍的靈力,餘四喜看了看聲音傳來的方向,不甘地帶著手下離開了趙府。
周守業看著此時的趙府,回想起前些日自家的遭遇。這趙桐一死,大陽郡又將有一個勢力隕落。可憐那孤兒寡母,但願他們能夠安度餘生吧。一聲嘆息伴著腳步聲,迴盪在這空蕩的府宅。周守業彎身拾起了那條黑色的單鞭,輕輕擦拭掉鞭上沾染的血跡。脫下外套,將黑鞭包裹,放於納戒之中。
正欲往外走,迎面便走進來一個人。
但見此人青面黑衣,身材魁梧。乾淨的面龐上,一道血紅的刀疤甚是駭人。那人看到院內的景象,情緒有些不受控制。他抓著周守業的衣領問到:“姓周的,我大哥是被誰殺死的?”
周守業有些為難,可既然被他撞見了由不得不說。
周守業推開抓著衣領的大手,看著那刀疤男子。緩緩地說:“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你還是應該想想你大哥這一家老小怎麼辦吧。至於兇手,能殺死你大哥的是什麼修為你應該知道。”
周守業沒有理睬那男子錯愕的神情,帶著自己的兒子,便走出了趙府。
迎面闖進來的這個男子,是趙桐的弟弟趙楠。大陽郡一帶有名的神偷,一星後期修為,身法步法超絕。那天方澤在趙桐臥室看到的黑衣男子,便是此人。平時在大陽嶺一帶居住,靠著偷盜為生。無兒無女,唯一的親人就是趙桐一家。
闖進後院,看見下人們都戰戰兢兢躲在房裡。大嫂抱著年幼的趙瑞,一直哭泣。
見到小叔子,趙瑞的母親哭得更加傷心。彷彿絕望中看到了希望,而又加重了悲傷。趙楠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對母女,大吼:“別哭了,趙家還沒敗,你們哭什麼?”
趙瑞的母親強忍淚水,說到:“兄弟,你大哥死了,你讓我們這孤兒寡母怎麼活呀?”
趙楠嘆了一聲,轉身走出了房間。命下人去買一副棺材,用以裝殮趙桐的屍體。
給趙桐收屍的時候,趙楠發現。在趙桐身上有兩處重傷,一處在後腰,一處在頭顱。後腰並不致命頂多打殘,而頭部的那一處才是致命傷。給趙桐換上壽衣,將屍體裝進棺材。請了棺材鋪的掌櫃,做了一個簡單的法事,便將趙桐安葬在帝華山。
全部料理妥當,已是旁晚時分。
趙楠帶著趙瑞,從山上往家走。趙楠看著趙瑞的臉龐,發現他並不怎麼悲傷。趙楠便問:“瑞兒,你爹爹走了,你不難過嗎?”
趙瑞看著二叔的臉,說著:“爹爹走了,我自然是悲傷的。但我不會表現出來,爹爹不希望看我傷心。我此時受到的所有傷害,一定要讓殺死爹爹的那個人一併感受到。”
聽到趙瑞這般言語,就連趙楠都有些驚詫。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能說出這種話,可見其心志堅定。
趙楠又問:“那你知道是誰殺了你爹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