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瀾瞥見跟在陸秉言身後端著托盤的趙管家,嘴角卻染上一抹笑。
她一早就發現趙管家溜走,也知道趙管家這種見風使舵的牆頭草自然是去稟告她那“好父親”了。
這會兒見著陸秉言回來了,她的戲唱完了,也就歇下看戲便是。
陸經竹見著陸秉言來了,以為等來了救命稻草,頓時一臉委屈地走到陸秉言面前,一副很是可憐的模樣。
道:“父親······方才大姐姐她······”
接著,欲言又止地扭頭看了看陸觀瀾。
陸觀瀾還是那樣淡定地坐著,如今更是連起身給陸秉言行禮都懶得動了。
此番行為可謂是囂張到了極點,然而陸秉言此時卻沒心思計較陸觀瀾的舉止是否合宜。
只是回頭衝趙管家點點頭,讓趙管家將官服遞給趙公公。
趙管家會意,連忙將托盤端到了趙全面前,躬著身子道:“勞煩公公了。”
趙全接過,隨即朝著陸秉言行禮,“既然奴才已經取回了官服,也該回宮覆命了,這就不多打擾陸大人了。”
說罷,便帶著出宮時跟來的兩個內官一道離開了陸府。
此刻趙全已經走了,陸府便沒了外人。
陸經竹以為陸秉言此番打發走了趙公公,便是想關起門來懲治陸觀瀾了。
誰知,正想著,卻見陸秉言忽然一揚手,緊接著便給了她一耳光。
陸經竹被這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得身子一晃,腳下不穩頓時就跌坐在地上。
萍兒見狀,連忙著急地上前攙扶陸經竹。
“小姐!”萍兒是真有些緊張,想著自家小姐如今肚子裡可是有孩子的,老爺如此做,讓小姐身子怎麼吃得消。
陸經竹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一般,滿目詫異又驚異萬分地捂著臉抬頭。
“父親——”
“不知檢點!”陸秉言忽然怒斥一聲。
陸經竹頓時愣得說不出話來。
她以為,陸秉言是更偏心自己的,哪怕是利用,也定然覺著她比陸觀瀾有用。
所以此番她懷孕之事不知何故傳了出去,陸秉言也並沒有讓拿掉這個孩子,而是默許了這孩子的存在。
於是,她便以為,陸秉言也是默許了將來陸家會支援三殿下的,更是把希望寄託在了她身上。
畢竟陸觀瀾壓根兒對那二殿下無意,陸觀瀾雖然可惡,可饒是這麼久相處下來,瞧著陸觀瀾行事之風格,她也能知道,只要是陸觀瀾不願意的事,就是死都不會被人強迫著接受。
所以,陸秉言在陸觀瀾身上看不到希望,該是早已放棄了陸觀瀾才是。
可既然如此,為何今日會對她這樣?
就在陸經竹百百思不得其解時,聽見陸秉言又道:“從前沒想過,你竟同你那死去的小娘一般,都是這樣的蛇蠍心腸!”
陸經竹愣愣地望著陸秉言,一旁的萍兒還在想將她扶起,她卻一把甩開萍兒攙扶的手。
“父親,女兒不明白您在說什麼,”陸經竹的目光裡忽然變得有些平靜了。
陸秉言冷哼一聲,並沒有想解釋的意思,更不想容陸經竹多言,回頭衝趙管家道:“這幾日,還是讓二小姐好生在祖宗牌位前靜思己過吧。”
說罷,又瞥了一眼陸觀瀾,沒說什麼,轉頭便走了。
趙管家心道,這回這二小姐是真的在老爺面前失了輕重了。
想罷,衝萍兒道:“愣著幹嘛,還不快把二小姐從地上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