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陸觀瀾正穿著一身雪白的狐裘朝著這邊走來。
遠遠看上去,就像同這院子裡的銀妝素裹融為了一體,宛如從雪中走來的仙子。
雖還是戴著面紗,可陸觀瀾的身形已然成熟許多,不再像從前那般的幼小,反而多了一絲女人的味道。
趙全瞧見是陸家大小姐陸觀瀾來了,也是一怔。
這是唱的哪兒出?怎麼這大小姐也要來給他送茶不成?
正想著,陸觀瀾已然走到二人身邊,在椅子上坐下。
“二妹妹就是如此待客?”陸觀瀾忽然看向陸經竹,面帶微笑地發話。
陸經竹臉色本就不大好,如今見陸觀瀾來看自己笑話,更是忍不住想要發作。
可又怕面前這宮裡來的總管瞧見了,萬一回去說嘴,那她作為庶女怎麼都要吃虧些。
於是,只能賠著笑臉,道:“不知大姐姐覺著妹妹做事有何不妥?若大姐姐覺著妹妹不合禮數,不如就親自來教導妹妹一番?”
說著,捧著茶盤又走到陸觀瀾面前。
趙全看著這一幕,手裡捧著的茶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這陸家兩姐妹唱哪兒出呢這是?
“大姐姐,您來教教我?”陸經竹又道。
陸觀瀾笑了笑,瞥了一眼一旁的阿梨。
阿梨頷首,上前一把接過陸經竹手上的茶盤,朝著陸經竹行禮道:“那就讓奴婢同二小姐說說這待客之道吧。”
陸經竹一愣,還未來得及反駁,就見阿梨將茶盤放下,拿起茶几上的另一個盞子,倒上熱茶,雙手捧到趙全面前,對著趙全頷首道:“趙公公,喝茶。”
阿梨身姿態度低下,可謂是盡顯卑微。
方才陸經竹本想著故意讓陸觀瀾下不來臺,誰知陸觀瀾卻狂妄到當著一個宮裡人的面,讓一個奴婢來教她這個二小姐做事。
難不成還想讓她真用奴婢姿態去給一個閹人端茶遞水不成!
想到此,陸經竹臉上的笑容依然消失,也再扯不出笑臉來。
“陸觀瀾······莫要欺人太甚······”
因為離陸觀瀾得近,陸經竹咬牙切齒地聲音又小,便沒有叫趙全聽了去。
陸觀瀾聽在耳朵裡,卻是一笑,道:“什麼?二妹妹方才說什麼我沒大聽清,不如再說一遍?”
陸經竹瞧著陸觀瀾裝瘋賣傻的模樣,更是難中憤然。
若是換做從前,她一定讓母親想法子撕爛陸觀瀾的嘴了。
可是如今她只能隱忍,她除了要保全自己,更要保全肚子裡的孩子。
只要她嫁給了三殿下,往後這些人,她都要悉數踩在腳下,看著這些人被踐踏,也讓這些人嚐嚐這樣難堪受辱的滋味。
見陸經竹不語,換做往日,陸觀瀾也就算了,可今日卻不依不饒道:“方才我好似聽見二妹妹說我欺人太甚?”
“你!”陸經竹忍不住怒道,隨即又反應過來,連忙垂下眼,餘光瞥見趙全正一臉好奇地望著她們二人。
今日本是陸秉言讓她來給趙公公端茶倒水,卻不知陸觀瀾怎的來了,難不成,此番又是陸觀瀾一手所為?
那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