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玲一個踉蹌,只覺神志霎時間有些恍惚。
成墨聽清了賢妃所言,也是一陣的震詫。
“母妃,您······說的可是真的?”成墨同一旁的楚玲一樣,都有些不敢置信。
楚月畢竟是母妃的身邊人,怎會突然死了?
再者,楚月又是因何而死,又是否同母妃的昏迷有關,這一切都叫他覺著有些心驚。
隨即便問:“究竟發生了何事?”
賢妃神色淡淡,眼神裡卻絲毫沒有悲傷,反倒多了一絲漠然,道:“她是替本宮而死,那些人,原是衝著本宮來的。”
成墨一聽這話頓時站起身來,“母妃您說什麼?”
有人衝著他母妃來?是誰?
賢妃抬首望了成墨一眼,接著道:“是,有人要對本宮動手。是楚月引開了那群人,給本宮服下了屏息香,本宮沒有氣息,叫人發現不了,這才得以保全。”
成墨聞言好似鬆了口氣,點頭道:“母妃沒有大礙便好,只是楚月那邊,兒臣還需追查,雖說是引開賊人,但也不能肯定沒了性命。”
說著,瞥了一旁的楚玲一眼。
楚玲此刻只覺渾身發軟,愣愣地望著賢妃母子,好似已然聽不見二人究竟在說什麼,滿腦子都是方才賢妃說自己姐姐死了。
怎麼會呢?姐姐她不會武功,為何要做這樣的傻事,想著引開賊人呢。
她忽然想起自己初見姐姐時,姐姐衝她伸手一笑,問她可願隨她回去。
彼時她還只是個沿街乞討的孤兒小乞丐,整日裡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瞧見這樣一個人,竟說要帶自己回去,她滿心的詫異和感激。
後來,姐姐帶她去了齊府,二人成了齊府的丫鬟。
姐姐平日裡伺候夫人們,她則跟著府裡的師父學武功。
之後她才知道,齊府讓她學武,為的便是將來保護二殿下。
可是她如何也不能想到,姐姐竟然會這樣毫無預兆的死了。
成墨曉得此時楚玲心裡難受,便衝楚玲道:“母妃這裡有我,你先回別院吧。”
楚玲恍惚地聽見二殿下吩咐,神志有些飄忽地衝著二殿下行完禮,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見楚玲走了,成墨這才回頭看向賢妃,“母妃,楚月當真死了?”
他實在有些奇怪,若只是去引開殺手,母妃又怎能如此肯定地告訴他楚月死了呢。
賢妃好似知道成墨會這樣問,便道:“楚月不會武功,對方派來的都是殺手,這樣的一個丫頭,若是去引開那些人,又能跑得了多遠,若是被那些人抓住,又豈會有活路?”
成墨聞言細想一番,覺著母妃說得有道理,便勸慰道:“母妃也無需太過傷懷,楚月服侍您許久,如今為著護您的安危而去,想來她心裡也是甘願的。如今楚玲還在,兒臣明日便派人搜尋楚月屍骨,若是能找到,便讓楚玲為她姐姐好生安葬。”
賢妃輕輕點頭,目光忽然變得有些黯淡,望著成墨。
成墨瞧見母妃如此看著自己,有些不解,便問:“母妃您這是怎麼了?”
賢妃搖搖頭,嘆了口氣,問:“墨兒,若是有得選,你可還願意做皇子?”
成墨不明白賢妃這話的意思,眉心動了動,道:“母妃不是說過,有些東西由不得自己選嗎?”
賢妃聞言怔了怔,隨即一笑,“是,也不是。有時候自己能選,而有時候卻是旁的人想盡法子都讓你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