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父子相隙,倒成了大禹百姓的一樁閒談。
陸觀瀾聽罷,更覺大禹皇室這淌渾水攪不得。可奈何如今攪也攪了,就是想半路抽身,那也不是件易事了。況且,初語是真的好用。
“這麼說,你們這大禹皇帝跟自己兒子鬥,自己兒子又跟自己孫子鬥,這一家子,莫不是鬥戰神佛座下弟子?”
初語見陸觀瀾此番還有心思打趣,不免心中有了一絲憤慨,道:“同您說了半晌,您這法子沒想出來,倒把這當成說書了。”
陸觀瀾聞言一笑,道:“這別家事於我眼裡,可不就是說書?”
見初語的確有了一絲怨氣,陸觀瀾也不再開玩笑,便道:“當務之急,還不是你們那皇長孫究竟在不在宮裡。而是要找出那安插在大成皇宮裡的你們二皇孫的人,究竟是誰。”
初語卻有些不解,“找出二皇孫的人又有何用?”
陸觀瀾道:“不知道你們二皇孫的人是誰,又怎能確保那人若是知曉我也參與了進來不會對我造成威脅呢。”
初語頓覺陸觀瀾此言有理,點點頭,卻又霎時間反應了過來,忙又搖頭。
陸觀瀾見狀笑道:“你這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可是活絡脛骨?”
初語皺眉,“您這意思,分明是怕自己被牽連進去。”
“有何不對嗎?”陸觀瀾輕輕一笑,“若我都不能全身而退,更何況你呢,傻丫頭。”
她的確是為著自己安危考慮,可也是顧慮著有一點——
如今正是所有人都把這訊息當真,才如此遣人潛入大成,甚至是潛入皇宮。
可若這訊息是假的呢?若是假的,那放這訊息的人,又是誰?究竟想做什麼?
她只是覺著,比起盲目相信這一絲一毫對不上頭的線索,倒不如想想,這個訊息的真偽。
想到此,陸觀瀾忽然開口,“那日秋獵,你可曾記得那個皇帝納入宮內的歌姬?”
初語點頭,“確是聽說,你們皇帝近來新納了位淑嬪。”
“淑嬪······”陸觀瀾喃喃。
這位淑嬪,她前世可是未曾見過,更未曾聽說過。如此說來,這人便是今世才得以出現之人。
雖不能肯定這淑嬪究竟是不是那二皇孫的人,可這大禹的訊息來得巧,這位淑嬪也來得巧,還是得查查才是。
想著,便道:“明日,你去跑一趟文安坊。”
“找你們那二皇子?”初語眉頭一皺。
陸觀瀾點頭不語。
是,她如今雖有初語可探聽一些事,也有財力可收買於人。但到底沒有勢力,也沒有可以查探宮中之人的手段和法子。
從前,她為著雲嬪想過牽扯皇后,可如今······她卻是一點兒也不想皇后沾染。
興許是為怕麻煩,又興許是因為,那是他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