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瞧著母慈子孝的這對母子,如今怎的卻似還生起嫌隙來了。
雲麗道:“聽說,賢妃娘娘只帶了貼身的大宮女楚月出宮,身上也並無帶什麼貴重的首飾細軟。”
雲嬪聞言眉梢微微一挑,“皇上可有前去?”
雲麗搖頭,“陛下今兒早從錦華宮出來直奔了大殿上朝,哪裡有空去瞧賢妃。”
雲嬪笑了笑,“那可就奇了怪了,這平日裡也未受什麼苛待,宮裡頭好東西好玩意兒自然也是少不了,何況,還有那麼個討喜的兒子,自己背後又有齊家做靠山。這麼個身份,該是比咱們高貴不少才是。怎的如今還在旁人面前裝得如此寒酸?莫不是······想叫人覺著她可憐?”
雲麗聽雲嬪這樣說,忙附和,“想來娘娘說得沒錯,這賢妃娘娘歷來以賢良溫淑自居,若真如表面上這般溫良,又何至於讓皇后給罰去了皇寺。”
雲嬪聽了這話似乎很高興,笑著道:“罷了,現下這賢妃還不足以叫本宮頭疼。”
雲麗聞言小心翼翼地問:“娘娘頭疼的,可是那齡嬋姑娘?”
雲嬪不置可否,只是抬首揉著太陽穴,頗有些煩躁。
雲麗見狀,忙道:“聽說,近來陛下就要給齡嬋姑娘封個位份。”
雲嬪點點頭,“可有聽說,皇上會給她晉什麼位?”
雲麗搖頭,“這奴婢並未聽得什麼訊息,可娘娘放心,總歸不能是妃位,更不能越過了娘娘去。”
雲嬪卻不知為何,覺得心中有些難安,眉頭一蹙道:“但願。”
陸府內,一大早便是吵吵嚷嚷。就連僻靜的桃園外頭也都傳來了喧鬧聲。
陸觀瀾剛起身,還沒聽見院子外頭的聲響,便見初語從外頭進來,正一臉的怒意。
“這是怎的了?誰妨礙你早晨練劍不成?”陸觀瀾笑吟吟看著初語問。
初語回頭瞥了一眼外頭,道:“沒什麼,奴婢同外頭院子裡的人發生了些口角。”
陸觀瀾聞言有些詫異,“口角?”
初語這性子可不是輕易能同人起爭執之人,從前玲香和宋月梅欺辱於她,她也只是默默忍耐,直到宋月梅被她關進了母親院子給禁了足,初語才動手殺了玲香。
這等心狠手辣又果斷隱忍之人,豈會同人發生口角?
正奇怪,就見阿梨也從外頭進來。
瞧見陸觀瀾醒了,又見初語在一旁,便上前同陸觀瀾解釋:“說來也是因小菊那丫頭。今兒二小姐請了戲班子來府裡唱戲,聽說那來的還是京中的名角兒。府裡頭的丫頭們都想去瞧瞧,小菊見著人多,便也湊上前去問何事。誰知,有個丫頭便揶揄了小菊兩句,說瞧著大小姐您這般有錢,卻也沒給府裡請過什麼戲班子來,更從未給大夥兒發過月餅,如此看來,比不得二小姐待下人好。小菊氣不過,便要與人打起來,正巧初語碰上了,便上前想拉開二人,誰知那丫頭不知怎的摔在來地上,便非得賴著說是初語給推的。”
陸觀瀾聽罷,點點頭,抬眼看向初語,“我相信你。”
初語一愣,“小姐您······”
“你這樣的人,若真是對那丫頭不滿,又豈會心慈手軟只是推她這樣簡單。”
此話一出,阿梨忍不住一笑,卻見初語朝著自己瞪了一眼,當即又正色道:“可小菊這丫頭這會兒被人帶去老爺面前了,那丫頭說是要找老爺評評理。”
陸觀瀾聞言失笑。
“既說是初語推的人,為何要尋小菊去?”想到此,陸觀瀾一挑眉,“你當真覺著,那些人將小菊帶去的,是我那父親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