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聞言眼眶一紅,搖頭道:“奴婢去大門口接小姐時,只見著幾個宮裡的人,將小姐從馬車上抬了下來,小姐昏睡不醒,可嚇死奴婢了。”
陸經竹聞言一愣。
從馬車上抬下來的?那······三殿下呢?
當即又問:“那宮裡的人可是三殿下身邊的?”
萍兒搖頭,“奴婢不知。”
陸經竹聽了似乎有些失望。想來也是,萍兒又怎知是否是三殿下的人。
只是,若真是宮裡來的人將她送回,那是不是便說,三殿下如今心中有她,這才特意遣人將她送回府的?
萍兒見陸經竹還在發愣,便忍不住提醒道:“小姐,老爺還等著您去找他呢。”
陸經竹這才回過神,點點頭。
待用了些晚膳,陸經竹這才不緊不慢地去了書房。
一到書房門口,見著裡頭燈火通明,便以為陸秉言還在批閱公文,當即輕輕叩門道:“父親,您可是正尋女兒?”
“進來。”
陸經竹聽著父親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善,更奇怪趙管家今日所言,這父親今日生的是哪門子氣。
卻也不敢多停留,便推門而入。
到了房中,便瞧見陸秉言正坐在書案前,面前卻並無公文,而是一道聖旨。
陸經竹心下一喜。這難不成是三殿下求陛下賜婚的聖旨?
想著,便上前屈身行禮,“女兒見過父親。”
陸秉言抬眼,看著陸經竹一張臉似乎少了血色,又見眉心開了不少,這一夜間,眼前這個女兒,便是長大了。
可想到今日陛下單獨召見了自己,同自己說的那些話,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當即便喝道:“跪下!”
陸經竹被陸秉言這聲怒斥喝地一愣,想也沒想便跪了下去。
“你可知,你究竟幹了些什麼!”陸秉言盯著陸經竹,眼裡似有火光。
陸經竹凝眉望著陸秉言,“女兒······女兒不知······”
陸秉言冷哼一聲,“你可真是為父的好女兒,這樣上趕著尋婆家的,處了你阿孃,便是你了!”
瞧著陸秉言如此疾言厲色,陸經竹立馬眼中含淚,又是一副柔柔弱弱梨花帶雨的模樣。
“父親大人此話何意,女兒實在不明。”
陸秉言指了指那案几上的聖旨,道:“你可知,這道聖旨,上頭寫了些什麼?”
陸經竹哪裡能知道,卻也不敢說自己猜想的賜婚,便只能道:“女兒不知。”
陸秉言氣得眼中似染上一層血絲,“這是你大姐姐為我求來的親事!”
陸經竹當即一愣,猛然間反應過來。
看著陸經竹一臉詫異,陸秉言道:“再過幾天,便是我迎娶王家大小姐的日子,到時,你們便也有了新的母親,這個府中,也有了新的主母。”
陸經竹怔在原地,呆呆愣愣地望著那書案上頭的聖旨,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可你卻在這時候,做出這等醜事,還叫陛下今日將我好一番申飭。同我講說,真是養了個好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