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嬪不解,起身湊近皇帝身旁,目光往冊子上一看,頓時也是一愣。
那上頭所寫第一名之人的名字,竟是陸觀瀾!
雲嬪實在沒想到,陸觀瀾竟還有這一手。
皇帝也更是沒想到,這拔得頭籌之人,竟是陸觀瀾。
原本提出這個彩頭,皇帝便琢磨著,再怎麼說,自己這三個兒子也不會遜於那些公卿家的公子少爺。
如此一來,這個彩頭定然是落在他那三個兒子頭上。
他最為看好成墨,便是想的,只要成墨奪了這彩頭,估摸著,這還在當眾請他賜婚,他便順水推舟,也就不用夾在太后、雲嬪、麗妃這幾個人中間為難了。
畢竟太后前頭替李盡求親,雲嬪也在她面前提過成野的婚事,也在有意無意的暗示陸觀瀾是個不錯的人選,而麗妃,更是聰明,自己不提,卻叫自己父親秦丞相來提,那日日擺上他御案的奏書,都把他看得煩了。
就是如此,他才想著今日能將此事定下,也好叫眾人都死了心。
誰知,這奪了第一之人,竟是那身處漩渦,叫眾人惦記不已的陸觀瀾。
不過,這陸觀瀾奪了彩頭他倒也覺著沒什麼。
他相信,依照陸觀瀾這樣的性子,恐怕能看上的,只有他的墨兒。
皇帝當即便不再多想,而是朝著席位上的陸秉言高聲問:“陸愛卿真是養了個好女兒,竟是沒想,今日這拔得頭籌之人,是陸尚書的長千金吶。”
陸秉言雖也是一怔,可尚算反應快,連忙便從席間起身,走到篝火中間朝著皇帝頷首,“陛下謬讚,小女······小女也只不過運氣好些罷了。”
運氣?
雲嬪忍不住冷笑。
這麼多的獵物,哪裡能是光憑運氣就能獵得。
可這會兒陸觀瀾想必還在同她的兒子郎情妾意,也不大好即刻就去將人尋來。
便想著能拖延一刻是一刻,衝著雲麗使了眼色讓雲麗派人先去提醒一番兒子,隨即也朝著陸秉言笑道:“陸尚書哪裡話,這世上能有此般運氣的,也是沒幾人了,既然陸大小姐能得了這樣好的福氣,陸尚書又何必自謙呢。”
陸秉言也是沒想到,這今日能奪第一的竟是陸觀瀾。
方才聽見皇帝對自己如此一說,陸秉言只覺得後背都涼了。
此刻若是皇帝想要見一見陸觀瀾,他該上哪兒去找啊。
方才他的人回稟,說是二殿下已經被人引去落入了陷阱,可卻不知陸觀瀾究竟去了何處,林子裡沒有人,也並未中了圈套被引去陷阱。
他這會子不僅要擔心皇帝想見陸觀瀾,更擔心到時二殿下那裡他該如何交待。
若二殿下再查出此事是他所為,那他的官途和小命,也算是保不住了。
皇帝自然沒有看出陸秉言的異樣,反倒是同雲嬪一道拿陸秉言打趣,“要說這運氣,你這女兒的運氣,那還真是比我那三個兒子還好,既然陸家長女得了第一,朕也該兌現今日彩頭的許諾。”
說著,四下看了看,卻並未在女眷席上瞧見陸觀瀾的身影。
這時,卻瞧見與陸觀瀾交好的陳將軍千金陳若萱身邊,正站著陸觀瀾的貼身丫頭,不免有些奇怪。
當即便問陸秉言:“不知,陸尚書的千金此刻在何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