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瀾輕輕一笑,忽然轉頭看向陸秉言,“這,可就要問問妹妹你自個兒了。我倒是想知道,你為何忽然出了院子?難不成,是置父親之命於不顧?想來,妹妹是否覺著,如今攀上三殿下這頭高枝兒,便也能不將父親放在眼裡了?”
此話一出,正戳中陸秉言心中不快之上。
還沒等陸經竹再開口反駁,就聽陸秉言道:“你大姐姐思母心切,為著大夫人做場法事也沒什麼,你阿孃若不是自己做了虧心事,又豈會忽然得了瘋症。還有你!”說著,陸秉言一聲暴喝,“好端端的,從院子裡出來做什麼?是不是你阿孃讓你來的?”
陸經竹趕忙搖頭,“不是的!父親!女兒是因為······”
“夠了!”還沒等陸經竹說完,陸秉言便對著跟在陸經竹身旁的萍兒道:“把二小姐帶回去!沒我的吩咐,若是再敢踏出門一步,休怪我不認這個女兒!”
萍兒身子一顫,連忙伸手將陸經竹扶起,“二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吧。”
陸經竹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萍兒拉住。
萍兒雖是陸經竹身邊的貼身婢女,可到底也是宋月梅一手帶出來的丫頭。
眼見著這會兒形勢不對,便立馬想攔住陸經竹再說下去。
陸觀瀾看在眼裡,面上溫和無比,好似一直都是從前那個和善可親的大姐,從未變過。
陸經竹回頭瞥了眼萍兒,又看了眼陸觀瀾,最後只得頷首,“是,女兒知道了。”
說罷,便站起身,被萍兒扶著回去。
見著陸經竹走了,陸觀瀾也覺沒什麼意思,便也要轉身離開。
卻聽陸秉言道:“觀瀾,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他記著,當初大夫可是說了,陸觀瀾這臉好不了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想立時扶正了宋月梅,好叫陸經竹也成他陸秉言的嫡女。
只是,後頭太多事糾葛著,又兼遇上了王沁兒,這才打消了讓宋月梅做嫡妻的念頭。
陸觀瀾聞言一笑,“難道,女兒的臉恢復如初,父親不高興嗎?”
陸秉言被陸觀瀾這樣一問,愣了愣,道:“你是我的嫡長女,我怎能不高興。”
陸觀瀾笑著行禮道:“既然父親高興,那便不用知道為何。若是知道了,恐怕,對宋姨娘是要失望的。”
說罷,便轉身走了。
陸秉言卻是怔在原地。
什麼叫,對宋姨娘是要失望?
難不成陸觀瀾這張臉,同宋月梅有關係?
想到此,陸秉言立馬轉身問一旁伺候前廳茶水的丫鬟,“趙管家在何處?”
丫鬟行禮道:“趙管家今日家中有事,便回家了。”
陸秉言道:“你讓兩個家僕去趙管家家中將他找來,就說——我在書房等他。”
“是,”丫頭聞言頷首,立馬轉頭去叫人。
陸秉言立在原處,看著丫頭匆忙離去的身影,驀地,又朝著陸觀瀾走的方向望了一眼。
不知何時,家中竟然出了這樣多的事,叫他未曾發覺。
如今,他便要好生查查,查查這宋姨娘,究竟還有多少他不知曉的事。